+

[叁佰叁拾捌] 深植海馬迴的癌細胞,共生或是毀滅

前兩天看到我家小妹的臉書上有著這樣的文字,

「如果過去的故事是癌細胞,你會要我移除他,還是陪著我和他和平共處。」

我其實就很有感觸到現在,只是因為一直有點忙,也覺得她很開心得過自己的生活,

不打擾她的生活,也是一種不賴的關心方式,所以也就沒有打算回應著,

不過反覆地咀嚼著這句話,卻有種深深的感觸跟感動,

我是不清楚她是在怎樣的情況之下有了這句話的觸發點,

但我卻在這句話中感受到好深好深的糾結感與無奈,

過去、癌細胞、移除、共生,這一個個詞句,咚咚咚的打響在腦海中。

 

我很喜歡這樣的比喻這樣的用詞吧!所以特別被感動,

癌細胞是一種你無法說完全根除的存在,就真的跟我麼過去的記憶與故事一樣,

即使歷盡千辛萬苦地消除,但卻永遠不知道他何時會不會又悄悄來訪,

對於很多不堪回首的故事,我們都打從心底的想要移除,

但其實在心中的某一個角落又總會輕輕地說著,事著和平共處吧!

心,感慨著,卻也糾結著,

人生中每一段歷程,其實都是成就現在自己的經驗值,

不好的、好的,都必須要去經歷與被考驗著,

也許披荊斬棘的傷痕累累,也或許能移路走來始終如一,

但卻好像不忍回首看自己曾經的不堪,或是不願意讓那些不快樂充斥現在的自己。

 

我不知道那個孩子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這樣深沉的句子,

我曾覺得這個句子是給那些傷痕累累在作戰,所以不敢也不忍回首的人,

看到應該快樂堅強的她,說出這樣沉重的語句,

默默地思考,過去她還受到了多少的傷害,

也靜靜地想著自己,對於過去現在是和平共存了?

還是把它消除殆盡之後卻害怕它春風吹又生得復起呢?

這些往如癌細胞的過去,植入在海馬迴的深處,

我很想開玩笑說,哎呀真的是腦癌了,但卻似乎笑不出來,

這種海馬迴中潛伏的可怕病變,卻好像在很多人的身上都有著這樣的危機四伏。

 

過去,回憶,

總會覺得當初的自己很傻,當初傷人的人事物很壞,

所以想要刪除那一段的回憶與故事,

但卻又不捨那些溫暖的陪伴、保護與支持,

似乎刪掉了,那些的溫度就會被冷酷地一起消除,

就像表阿黴素、阿黴素、柔紅霉素、絲裂黴素、氟脲嘧啶脫氧核苷酸這些化學療法一樣,

敵我不分,同時殺死進行細胞分裂的正常細胞一樣,

所以明明覺得要消除,卻又捨不得,就一直在和平共生與移除的矛盾中兩難著。

最後,就開始放任它,或是偷偷的深鎖積累著,直到哪天不堪負荷時的崩潰。

 

嘆息著,好傻,好天真,但這就是有著柔軟心的我們,

之所以單純與美好的那一部份了,

也許像是放棄治療一樣,我即使很清楚過去宛如癌細胞,

我無法視若平常的與它和平共處,把它當作茶餘飯後的閒談內容,

不能讓身體去習慣,然後自主性的抵抗它,

也無法進行移除式的化療,只因為捨不得那些正常細胞般的記憶,

就只能小心地放入那個小小的盒子中,深埋在海馬迴當中,

但是卻又害怕那些天某些人某些話,不經意地打開了那個宛若潘朵拉盒子的存在。

矛盾著,又逃避著,

這也許是有著柔軟心的人,最美但也是最無知的一部份吧!

 

嘿,女孩,

我不清楚是那些過去讓妳如此的煎熬,

但確實能跟妳一樣感同身受著那些沉重,

移除,或是和平共處?

也許都不再我們的答案列表當中吧!

就只能小心收藏的我們,也只能盡量避免再度地讓癌細胞擴散,

即使哪天真的失守了,也只能消極的舒緩與抵抗著,

如果能,就讓彼此變成能暫時止渴的鳩吧!

在感到難受的時候,暫時的彼此慰藉著,

也許不能改善,但就像止緩疼痛的嗎啡,

暫能麻醉跟忘卻,等到堅強回復了,再慢慢收回記憶,

然後再準備消極的歷經循環吧,

直到某天,也許是特效藥研發,

也許是有了勇氣能完全告別,也或許是能開始堅強到面對跟接受,

然後,總會有痊癒的一天,

至少,這海馬迴的癌,並不是致命吧!

 

以上,

是一點點的有感而發,

晚安啦!網誌先生,以及看著文章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