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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極短篇】聽音樂,寫故事-沒有了

他闔上了那本日記沒有小心翼翼,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很疲憊一樣,然後他站了起來眼睛稍微搜索了這個他極為熟悉的空間,怡如以往的沒有其他人,只有他,依然。他走向了窗台,點起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呼出,在煙霧彌漫中,他拿起了手機然後開著擴音,聽著那累積了一天的語音信箱。


第一通,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旁邊還有孩子的哭鬧聲,吵雜,但他隱隱約約聽出說,記得要吃飯,桌上有熱好的湯。於是,他轉頭望向那個只有一張椅子的餐桌,上面有一個碗,他想,湯,應該冷了。


第二通,是一個男人得聲音,聲音很亢奮,他聽到他要他快點打開新聞台,說有大新聞,快點看。他也不知道這是多久之前的留言,但他仍是打開了電視,電視沒有壞,但沒有聲音,因為他習慣把聲音關掉,他覺得從電視機傳出來的人聲,異常冰冷,讓他會想起孤獨。


在第三通的B聲響起前,他走到書桌前,關掉剛剛忘記關的桌燈,房間,只剩床檯左側的小桌燈跟那個剛剛被打開的電視,還閃著光芒,他坐在床邊,沒有說話,然後再度揉了揉太陽穴,這次卻沒有疲倦感,反而微微地笑了,笑得很怪,卻說不出哪裡奇怪。


他伸長了手,把跟在旁邊書桌上,他不久前闔上的日記本打開,看著他之前臨亂的筆跡跟紀錄,還有那些被填滿的日行程與月行程,還有那個被紅色筆圈起來,為一空白的格子,2019,四月十七號,他突然想起他離開前跟他說過,「人生呀平淡就是福氣,確幸是自己去定義的。」他想了想,無意之間,也就這樣過了半輩子了呢。


第三通留言響起,這次他清楚的聽出來是誰,是他至交的好友,先是叨念著他老是不愛接電話,然後說了一下近況,接著就是碎念著要他快點找一個伴,說什麼老了以後有人陪著比較不孤單。他又笑了笑,他老是聽這個好友這樣的提醒他,他也知道他太習慣一個人了,他也常常為自己的太習慣懊悔,但又能怎樣呢?


「您沒有新的留言,如果要重新聽取留言請按一。」
電話的電子音響著,他一樣厭惡冷冰冰的聲音,便急忙地按下1。


這次先聽到一連串的數字。
「2016年,4月17日,下午19點07分。」


然後是熟悉的他的聲音,
「喂,你在哪裡?我到了….」
他聽傻了,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留言的傳來的聲音。
「碰!」留言結束,一聲巨大的聲響。


他傻了一會兒,想起了那天,慌忙中按了結束鍵,手機也在慌亂中掉落在地。
那冰冷的聲音又再度斷斷續續響起,
「…沒有….的留言,…重新…請按一… 沒有… 留言…」


空盪的房間迴盪著答錄的聲音,而他的心從剛剛的刺痛,又開始逐漸麻木,他撿起了手機,掛上。然後笑了,不怪,但他看到立鏡中的自己,正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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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SH

沒有了
作詞:HUSH
作曲:HUSH
編曲:許郁瑛 YuYing Hsu , HUSH

沒有人等門 買的湯冷了
令人惻隱的 平凡一瞬
電視開無聲 重播著揣測
誰終於結婚 而誰走了

輕輕關燈 在床一側
等待倦意 佔據靈魂
麻木的人最懂得
荒蕪的快樂

平平安安 淺淺淡淡
無傷大雅 自得其樂
無意間拼湊了
令人麻木的一生

想戒的習慣 就是一個人
時常懊悔著 犯了又犯
偶發的疑惑 揪著心質問
總是那句回答:「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