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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小說時間】林間塵埃Dust of Forest,第一章

2018年5月10日,那天突然發現認識他已經20年了,從15歲到35歲,像是一晃眼就過去了,很難去忘記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狀態。就像阿軒說:你們兩個的相遇,比我看過的所有連續劇都還要精彩。
阿軒說,如果那些八點檔的編劇找不到題材,真的可以專訪你一下,保證可以讓他文思泉湧滔滔不絕的寫。
可是,那些故事,卻是我想要好好收藏,等見到他的那天再好好跟他快樂的聊著這些感覺有點荒唐,卻是我們一起經歷的真實。

「三天前,他留下了一封信,消失了。」

其實他消失並不是第一次,只是以往他消失總是會有那麼一兩個人知道他去了哪?再不然其實我自己通常依靠著各種資源,好像真的沒有把他弄丟過,所以對於每次他留下的「不要找我」,我常常都只是莞爾一笑。但這一次他留下的信沒有了那一句「不要找我」,只是一些零散的交代,關於他的蹤跡,沒有交代也沒有任何的訊息。

我問過林穎,他的姊姊,如果要我說這世界比我更熟悉他的應該只有林穎。但林穎也只知道他昨天晚上說要出去走走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了。


林穎的毫不擔心我其實是理解的,不過對於他的消失我還是有我的焦慮著,所以我算是大張旗鼓地到處問著所有他可能聯繫的那些人,從吳軒、胡苑、白文一直到我自己都覺得他不可能聯繫的周虹我都發了訊息問著知不知道他的消息。

「三天了,依然音訊全無。」

阿日都要我不要想太多,說他想回來就會回來了。而我就是覺得不對勁,我總覺得這一次跟以前不一樣,他們都有問我說為什麼這樣覺得?但真的沒有原因,可能是直覺,一種動物天生的直覺。


電話響了,我接了起來。

程總,謝次長來電,是否接聽?

「轉過來。」我有點緊張的說,這是我最後能找到線索的部分。
「小艾,你要我幫你查的那個證號,這幾天都沒有出境的紀錄,然後我標記了一下,如果他有出境的動作,海關會攔住然後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是說你從來都不愛動用關係,這次怎麼會來這通電話,我真是有點驚訝,這個人是怎麼了嗎?」
電話那頭濃濃的好奇感,其實是我很討厭的官腔,但是求人嘴軟,我也不好說些什麼。

「先謝謝謝叔了,只是些私事,之後如果有消息再麻煩謝叔幫我注意了。

掛上了電話,我感覺相當的疲憊,但卻多了幾分安心,至少可以確定我們是還在同一片土地之上,雖然還是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敲門聲,我還沒有回應,她就走了進來,會這樣做的我身邊只有三個人,而她是最常也最自然的那一個。


「還是沒有消息?」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應她。我聞到她手上端著的咖啡香味,她輕輕的放在我桌上,然後繞到我身後,緩緩地抱住了我。我感覺到她比我更加的不安,與其說這個擁抱是安慰我,更不如說那是她尋求安慰的方式。


「不慌,林兼人還在國內,謝叔剛剛來的電話。」
「他為什麼突然離開?我不懂。」
「我也不知道,前些天,我們結婚紀念日的時候,他還很開心的跟我說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沒錯,現在抱著我的這個女人,是我在這世界上最愛的女人,我的妻子,張䨝。而那個消失的人,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妻子最好的朋友,林兼。是的,林間塵埃的「林兼」,而我,是他的「程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