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這女孩有點兩光兒！
立羽相當悠閒愜意的走在風栩鎮別有景致的街道，這靠海城市的商家店面當中都擺滿了與孩洋息息相關的商品，有那些色彩斑斕的貝殼、關於海洋的風景畫，以及各式各樣的礁石、與相關的裝飾品，也當然有著許多海產小吃，整個城市都有那種濃濃的「海的味道」，就讓人感覺著，離海不遠的感受。
風栩鎮是湛藍城對外的交通要道，所以往來的貨商旅客確實是多采多姿著，街上的人群是真的形形色色的，穿著打扮與聖心城這個靠近中央的都市一樣制式與單調著，女孩們各式各樣的首飾點綴著她們婀娜多姿的身段，而陽光的笑意更是讓她們閃閃動人著。
這一座不小的衛星城鎮，大約有五十多萬人口，相當有當地的人文風采，在當地的都市計劃下確實房屋都兼具著特色並且井然有序著，由鎮中心的中央公園分出的九條大道，彼此間各有巷弄溝通著。
立羽走進了這個位於城鎮中心的公園，他看著許多小朋友與青少年都在公園寬闊的草坪上嬉鬧著，他走近了一棵大樹，然後放下背包後隨意靠在大樹下，享受著這午後放鬆而慵懶的氛圍。
在舒適的涼風與不刺人且帶有暖意的陽光之下，他感到一陣的睡意襲來，當他正想要仰躺在樹幹上小憩一會兒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襲淡鵝黃色衣服臉圓圓的女孩子，坐在樹上盯著他看著，然後當她發現立羽注意到她之後那呆楞的樣子，她不遮掩的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迴盪在樹間。
立羽驚訝的翻身而起，今天讓他驚訝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先是那個有著不可思議身法的大漢，現在又有一個無聲無息就接近他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紅撲撲健康的臉頰上掛著兩道酒窩，彎彎的眉毛下是古溜靈動的大眼睛，眼裡滿是戲謔的笑意，而她不做作掩飾的笑聲咯咯的笑著。
她身上披了一件粉色的披風，而披風內穿著的是一套淡鵝黃的連身勁裝，腰上則是繫上了一條藍色的腰帶，腳上是一雙土黃色的追風鞋，看起來相當討喜的一個女孩子。給立羽的感覺就像是從森林裡迷路到都市的野生精靈一樣。
那女孩看著立羽直盯著自己，然後就用著奇怪口音甜膩的說著：「誒！哩這傻不溜丟的傢伙，瞋著哇做啥？看哩呆頭呆腦誒型，真的很笑虧。」
說完之後她又繼續的輕笑了起來。
立羽一下還聽不是很懂她很重的口音，有些疑惑的說：「你在說什麼？你是？」
那個女孩像是很驚訝的說：「哩不是會說阮的話嗎？拄才哩不是嘎那『毛毛雨』聊了很多句？」那女孩說出「毛毛雨」的時候一臉洋洋得意的模樣，有種小屁孩的樣子。
立羽這時才聽懂這個女孩子用的也是東半球聖域通用語混著聯盟語說話，只是口音怪怪加上東參西雜的真的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他連忙回應說：「你也是聖域過來的訪客？你怎麼會躲在樹上？」
立羽剛剛到的時候他有觀察了四週，樹上當初明明沒有人，很顯然是立羽到了之後才爬上樹的，但是以立羽最近進步許多的感知能力居然是絲毫無所感應。
那女孩子像是在裝傻聽不懂一樣的應對著：「當然是爬上來的呀！難不成你覺得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她看見立羽竟然是同意的點點頭之後，又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似乎蠻喜歡笑的，但立羽卻不能否認的說，這女孩笑的傻裡傻氣的但確實是他所認識的人當中，笑起來最動人最能影響人的！
立羽疑惑的問著：「你是誰？跟著我幹嘛？有什麼事嗎？」
既然這女孩知道他曾經遇上那個叫「毛毛雨」怪名的大漢，那想必她在入鎮之前就一直跟著他了，而且看情況她應該就是那個大漢說的「小麻雀」了！
那女孩子假裝生氣叉著腰說：「問！問！問！問題怎麼那麼多？你們聯盟人都沒有教過禮節嗎？要對一個淑女詢問問題之前，是不是應該好好的自我介紹一下呢？」
立羽連忙的自我介紹著：「我是立羽，立正站好的立，羽毛的羽，朋友都叫我阿羽，你呢？」
那女孩依然坐在樹梢上，然後晃著腳說著：「我叫花筱葉，我師父都叫我小葉子兒，來你們聯盟玩的。」
她說完就雙手一撐，輕輕的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樣的飄離開樹梢，又像是一根羽毛般沒有依憑卻迅速的飄落在立羽面前，還好是大白天，如果是晚上看到這樣畫面，立羽可能真的會覺得自己見到了不該見到的東西呀！
立羽今天已經被太多的事情所驚嚇到了，反而對花筱葉驚人的身法也沒有太大的訝異，也直白地問著：「那你咋跟著我呢？」
他有點故意地用了聖域的方言回應著。
花筱葉靈動的眼睛轉了一轉，突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立羽說：「哇好可憐唷！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地來到哩們聯盟，但才剛到這裡不久就遇上了一些麻煩，哇那師兄不太聰明的迷路後阮就走散了，哇聯盟話又學得不好，語言不怎樣通，到處都找不到能溝通的人，剛剛就聽到哩可以跟毛毛雨用上聖域話對話，所以就只能跟著哩拉？」
本來呢，立羽確實有被說服著，因為看著花筱葉一邊說一邊頭越垂越低，好像是真的受了相當大的委屈一樣，但是他卻發現花筱葉的一雙手卻頑皮的玩著衣角，這也讓立羽覺得這女孩的話可能要打上一點點折扣。
立羽問著：「那你們其他的團員呢？他們在哪裡？你們應該是跟參加交流會的參訪團過來的吧？」
聯盟跟聖域之間除了邊境偶有交流之外，在兩邊的內地幾乎都是無法通行的，除非是參加聯盟舉辦這種很少數的交流會，才有可能拿到通行証。
花筱葉說：「阮的其他成員都到了湛藍城去了，哩知道那是哪裡嗎？哇不知道怎麼去呀！」
立羽心想，反正他明天也要湛藍城，不妨就讓這個花筱葉跟著，反正也算做做好事，他就對她說：「我明天也會順道搭車到湛藍城，你就順便跟我一起過去好了？」
花筱葉一聽到倏地就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裡精光流動的說：「太好了，總算能回到師傅那裡了，哩真的是個好人呀！這樣吧，哩可以叫哇小葉子，哇就叫哩阿羽了！黑！哇說很多人都想要這樣叫哇，哇都不讓他們這樣叫呢！」
她小小的身體仰起頭，像是隻驕傲的小貓一樣，看的立羽直想笑。
而花筱葉撇見了立羽的反應，惡狠狠的瞪著他。
立羽急忙收起笑臉搖頭說：「是！是！是！我的小葉子大小姐，我現在肚子很餓了，想找一間餐廳吃個飯，如果大小姐有空的話，能不能賞光一起吃個飯呀？」
花筱葉倒是小臉微紅，聲音慢慢小了下來的說：「可是哇的行囊都在哇師兄那裡，哇身上沒有錢呀…」
立羽說：「沒關係，這是小事情，而且聯盟現在已經沒有使用貨幣了，現在只有那些有在跟聖域交易的商人才有在使用貨幣。」
花筱葉驚訝的說：「不用錢？那哩們聯盟人用什麼來買東西？」
花筱葉一路走來所有事情都有人打點著，根本不用擔心這些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要不是自己愛玩硬要跟著師兄到處探路，然後又自個兒溜出去遊玩，就不會迷了路還遇上敵人後跟師兄分散。在荒山野嶺當中她又不會辨別方向，還差一點就被那個討厭鬼抓到，好險她身法了得，用計逃脫出來。
立羽拿起放在地上的背包，拍了拍之後轉頭說：「我們聯盟人一出生所有相關的的資料就被記錄在政府中，所有的財產啦、所得呀，都可以直接在聯盟的銀行中儲存，根本不用帶貨幣，你看，只要拿感應器一刷，就可以直接從戶頭中扣除。」
花筱葉好奇地看著立羽手上服貼的感應環，然後問道：「那這樣如果有人偷了這個條碼，那不就糟糕了嗎？」
立羽耐心地解釋說：「這個感應器裡面會記錄使用者的所有資訊，包含了外貌、指紋，除非是本人使用，不然所有的消費單位都不會承認，而且這個會同步到聯盟的資訊中心，如果非法使用的話，全聯盟都會知道，基本上是無所遁形，所以應該不會有人笨到打這個感應器的主意。」
花筱葉更是驚訝的說：「那這樣不就是所有人的行動都被政府所掌握了？這是變相的監視吧？！」
立羽倒是平淡的說：「確實是有一些不自由，但是也因為這樣聯盟中的犯罪率才會下降許多，既然沒有現成的貨幣，一般的小偷、強盜就不會對民眾下手，某個意義上是安全許多。以整個社會安定的眼光來說，人民只是一個維持社會運行的零件，政府能夠仔細掌握每一個零件的狀態，才能夠讓社會保持持續穩定的。」
立羽像是教科書般的說著這些他從小聽到大的內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倒是花筱葉相當不以為然的說：「我完全不敢領教這樣的制度，在我的國家當中雖然沒有你們的便利，但相對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自由的，並且獨立的個體，難道說你們都不覺得這樣的集體監視的做法相當的侵犯別人嗎？」
立羽疑惑的問著：「會嗎？可是我還是覺得我很自由呀？既沒有人管我，也沒有什麼規定是聯盟公民不可以到處走的呀！」
花筱葉一臉不可置信的說：「我說的是那種心靈上的獨立，每一個人都是無可取代的「自己」，我們不屬於任何人，不受拘束的自由，並不是可以到處行動就是自由，你覺得被養在巨大籠子裡面的老鼠，又或是被慣養在生態箱裡面的螞蟻是自由的嗎？雖然他們都是飲食充沛，可以活動的空間甚至可以是他們一輩子走不完的寬廣，但是畢竟他們還是始終被豢養著，他們始終是被支配著的，這並不算是自由，歐！對了！這是我師父說的！」
立羽還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說法，然後說到：「你說的想法很有意思，照你的這樣說，聯盟人都是一種被圈養的動物，而政府就是這一個巨大的獸籠，但如果更深的去說，人類也是一種被圈養的動物，而牢籠就是這個世界所有的規則，而在這個籠子之外，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呢？」
花筱葉調皮地說著：「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又是另一個更大的籠子？也或許是一個奇妙的世界呢？」
而看著立羽陷入深思的樣子，她忍不住說：「你真的很喜歡研究這種怪問題噎！跟我師父一模模一樣樣，都是奇怪的人！哎呀！我肚子餓了拉！」
立羽剛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卻被花筱葉打亂了思維後回神過來，他就趕忙帶著的花筱葉找著餐廳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