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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仟壹百壹拾柒] 一個多年前的故事,關於說再見錯過後的懊悔

這是一個很多年前的發生的事,因為今天的日子有點特殊,
讓我想到了一些來不及說再見的告別,雖然這個故事不是關於今天那個讓我有些懊悔沒有好好說再見的人,
算是給自己一個提醒,提醒自己雖然討厭任何一種形式的告別,
但請要去認真重視每一次的告別,因為每一次的再見,都是那樣的彌足珍貴!
確實這是一篇有點偷懶的舊文,但確實是讓我突然想起的文章,
也就藉著這天的機會,把他留在這裡做紀錄吧!
 

先說說前情提要,我身邊的熟人,應該都知道我有幾個不錯的日籍朋友,
其中有個身世說實在很坎坷的好友,
從小沒爹的他,為了養活他們一家子,供他弟弟唸書,
他靠著自己還算蠻皎好外貌,做了所謂的公關產業,
雖然當上紅牌,但是因為當初傻傻地亂簽合約,一直離不開那個產業,

前些日子,約莫四半年前吧!他很開心的跟我說,他終於可以退休,

然後跟我說,他要結婚了!

我相當為他開心,一整個覺得終於苦盡甘來了!他!

而故事就在四年後的那天,我下午接到的一個訊息。
「お久しぶりです!」
那時我一下沒反應過來,看到一句日文,想說這哪位,然後正打算快速的google一下的時候,第二封訊息來了。
「我是YC的室友,你還記得我嗎?」
我一看這一句,馬上想起了他是誰。
『你幹嘛不說你是N的另一半!我這樣思緒會比較快!最近怎樣?N好嗎?好一陣子沒你們消息了?上次看他IG你門不是去度蜜月去了?希臘好玩吧!』
我像是連珠砲地回應著,那時一點都沒覺得奇怪,怎麼不是N敲我,雖然沒事他敲我也不是一件好事就是了,但確實我跟N是熟悉一些。
「希臘很好玩!蜜月也很棒!N…,很好!」
聽到了有點奇妙的斷句,敏捷如我,大概就知道有點問題,心想最近是怎樣?又到張老師直營季節了嗎?雖然有一點點覺得我跟你不太熟的心情,但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問。
『怎麼了?吵架了?』
「沒有吵架,你知道N脾氣很好的。」
『恩!他很溫柔我知道!所以?』
「那天從他手機看到你的FB的張老師時間,突然想到以前他也總是會不管什麼時間,心情不好就打電話吵你、找你抱怨,有時候我都會想吃你的醋了呢!」
聽著S的語氣,我心裡有一些些的不安感,但又因為他還能開著玩笑,我思已為應該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大事,就還是盡量平靜地問下去。
『所以你是想要找我當張老師嗎?哈哈!』
我盡量已比較輕鬆的情緒應答著。
「我大概能理解,為什麼他總說跟你說話的氣氛總是好的,你很會控制氛圍。」
再看到他這句話時,我心裡已經有一種絕對出大事的感受了。
『你和N怎麼了嗎?沒事吧!他是固執一點,但他真的比任何人都愛你!你知道的!』
「我知道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所以有些事我還是得跟他口中的唯一朋友的你說說。」
其實對話到這裡,我已經完全不想再繼續下去,我真的沒有很獲取太多的負能量。
『恩。』
「N兩個禮拜前離開了,肝癌。他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從半年前我知道之後,本來要勸他治療,但醫生說狀況不好,建議他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然後我們就瞞著他弟弟、媽媽,辭了工作辦了婚禮,陪他出國到處走走,順便去完成他一些願望,本來要去台灣看看你,但他說他身體狀況,敏感如你一定會發現問題,所以就沒去了!不過這也許是他最殘念的部分吧。」
聽著S的緩緩道來,我很訝異自己沒有非常悲傷,我跟N認識其實沒有非常久,但互動一直很好,不是那種常常見面膩在一起的人,但總能感受到他的溫暖,聽到這個消息,完全能理解為什麼我會現在才聽說,一個溫柔到不想讓別人難過的傢伙,確實是不會讓消息傳開的。
『你還好嘛?』
「還好,都調適半年了,一開始是真的無法接受。」
『恩!』突然詞窮著,不知道怎樣安慰。
「剛開始有些生氣,他不答應我的求婚,不願意跟我出國,不願意離職,說只想好好的安安靜地完成他該做的一切就好的時候,我真的很謝謝你跟他通的那一通電話。」
『啊?』我有點訝異著。
「那時候他說他打電話給你,跟你說他有一個機會可以離職,可以結婚,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在S的提醒下,我想起了半年前的事。
那晚,也是一個深夜,我接起電話前還murmur 了一下,都不考慮人睡了沒?然後看到奇妙的國碼,跟聽到那個很溫柔的聲音的時候,我當時是有點訝異的。一個體貼如他的人,平常就算是深夜打電話給我,也都是再三確認我的精神狀態、最近的疲勞程度等等,然後才會跟我煲電話粥的他,很少那樣無預警地打電話給我。依稀中,他說他要做人生重要的選擇,他大概有說了一些事,也就是他可以離職,然後S跟他求婚,他覺得幸福來得很突然,但他知道這樣是很短暫的快樂,他無法做出選擇,然後不想因為他去拖累人之類的。
我記得,我跟他說『你值得幸福,你值得快樂,不要害怕幸福是短暫的,把每一段短暫的幸福都過得很極致,刻印在生活裡,就算是回憶也是甜美的。不要害怕失去,因為失去之後還有獲得的機會。更不要因為害怕失去,而不讓自己擁有,這太愚蠢了!』
我記得,那是一通很漫長的電話,聊著是他的生活,然後他告訴我他會勇敢的!不久後,我就聽到的結婚的消息,他還特別傳了訊息跟我說,到時候來台灣再補請我一頓!
「如果沒有你跟他說,也許他會默默地繼續生活,然後不聲不響地離開吧!」
『我不知道…。』
「他很謝謝你,只是他很怕你難過,他說你很不喜歡道別,很討厭跟人說再見,所以他就不跟你道別了,等到哪一天,你發現了,在要我跟你說一聲,他真的很開心,過得很好就好!說,你會理解他的!」
『恩!你,還好嗎?』
「我是醫生,你知道的!該治療的我有進行,基本上現在都很好,只是那天看到你FB,想說其實應該讓你知道的。」
『恩!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更謝謝你陪伴他。』
「認識你們,真的很好。」
 
這段對話,最後在兩人的敘舊跟懷念結束,而一如以往的,我還是沒有說再見。
其實,我真的不喜歡再見,因為道別越慎重,會越讓我覺得下次的見面似乎越困難一樣。
但是每次在這種消息出現的時候,都會很後悔很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的說一下再見。
所以呀,親愛的網誌先生,珍惜每一次的道別,然後把握每一次的再見吧!
有些話,錯過了,就會來不及說了。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