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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小說故事】說不得,那還青蔥的往事,與看不透的紅塵輪迴

繼續來說著故事,那是一個久遠到應該太古人士都快要忘記的故事,一個一本正經的和尚和一個美麗女子的故事。
在五界還為分的時期各門派林立,那時候的佛宗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在泱泱婆娑世界中也還甚無地位著,僅是在須彌山以一個小小寺廟為據點而慢慢的的傳揚著佛法思維,而那時候其實在須彌寺旁還有一個已經被遺忘名字的女修門派,隨著時間流逝眾人已經幾乎忘記了那個門派,只能在一些資深的佛門弟子中依稀聽過那個被稱作「秀坊」的小地方。
在那時候的須彌寺中,最出名的就是那時候還自稱自己錠光的少年和尚,他絕世驚豔的天賦在那時候的修界當中都是被稱為「五傑」的存在。那天暮鼓聲些之後,蓮池中的白蓮正緩緩的探出,寺中作晚課的誦經聲音平緩的傳唱著,錠光正安安靜靜的譯寫著經書,那本與道門無字的玉牒金書其名的佛典,正當錠光不小心撥弄掉了紙鎮,一陣風吹起了佛典,那玄奧難明的佛典盡然也少見的被翻動,並且相當恰巧的就翻到了「姻緣業果」的那章。錠光不疑有他的翻回了原先譯寫的段落繼續用功著,卻不知道那正是佛典給哪的暗示。
幾日後,錠光離寺苦行正巧經過了一個蓮池,看見了一個跌落水的女子,慈悲心懷的他連忙救起了那個女子。沒想到那女子原來就是在須彌寺旁的女修門派「七隱坊」的一個弟子,兩人因此機緣相識並隨口聊了起來。
「姑娘施主,您沒事吧。」錠光關心的詢問著。
「我只是採蓮蓬不小心才跌進水中,但,真要謝謝你,不然可要多麼狼狽。」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出家人本就該慈悲為懷,以渡眾生,這是貧僧應該做的。」錠光如是說道。
「小女阿秀,大師如何稱呼?在哪座佛寺禪修?」阿秀問著。
「貧僧須彌錠光。」錠光正經八百的說著。
「原來是鄰居!我是七隱坊的弟子,須彌的和尚我見過不少怎麼都沒見過你?」阿秀倒是收起了原先的拘謹,活潑的說著。
「姑娘施主,原來是七隱坊的高人,是貧僧多事了。」錠光聽到阿秀也是修者,自覺自己出手相救是多管閒事。
「什麼姑娘施主!叫我阿秀就好。你這小和尚,年紀輕輕的怎麼到像是一個老禪師一般。還真要謝謝你,要不然我這下真會狼狽的很。」阿秀爽朗的笑著。
他倆就這樣在一起走回須彌寺的路上聊著,有時是聽阿秀說著那些事井的新鮮事,有時是聽著錠光說著那些佛偈小故事,兩人在阿秀的爽朗與錠光的多聞之下相聊甚歡著。那時候錠光還沒發現,他本如明鏡般毫無波折的心,已經被這個叫做阿秀的女子打出了一環環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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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年後,那位錠光和尚以成為了一方大能,人稱之為燃燈古佛的時候,在一次他跟他兩光兩光的小弟子講解著三皈依的時候,他突然又憶起了那段已經塵封已久的回憶。
「師父師父,我那天讀經書讀到三皈依,那是什麼?」兩光兩光的小和尚問著。
「三皈依呀!就是,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呀!」燃燈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還來不及解釋就陷入了回憶當中。
 
那時錠光正在寺裡譯寫著佛典,聽到了那熟悉的叫喊聲。
「錠光呀!錠光!」一個清澈爽朗的女聲輕輕的叫喊著。
錠光緩緩地放下筆,搖了搖頭緩步走出了禪房,看著眼前那個輕靈的女子。
「阿秀姑娘,怎麼又來了?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事來?」錠光微笑的看著這個最近每天都來打擾的女孩。
「來聽你說故事!你說到那個臭賊又去偷老和尚的東西,被老和尚遇到後怎麼了?昨天被師父招了回去,故事都還沒聽完呢。」阿秀大大的眼睛如泓泉一般看著錠光,期待著錠光說著的故事。
「那一天,那個賊大大咧咧的跑來,跟著那個老和尚說:『我算是你這裡的常客,平時你不在我拿了東西也不能謝你,今天你正好在,拿了你的東西我正好可以謝你,你快開門吧!』,老和尚一聽搖著頭有些聲氣,想說拿了我的東西還謝我,這根本就是在埋汰人,但出去跟他打,那人身強體壯的怎麼打得過,這夜也深了,四處又人煙罕至,怎找得到幫手?老和尚突然靈機一動,跟那個賊說:『施主,老衲也沒什麼東西了,今早化緣剛得了幾個錢,你把手從門縫伸出來,拿了錢就走,我見了你也害怕呀!』」錠光緩緩的說著。
「就說你們和尚腦筋轉不過來,這樣做這賊食髓知味,下次一定會再來的!」阿秀忍不住氣憤的說著。
錠光笑了笑,繼續的說著:「那賊聽了高興,速速的把手從門縫伸去,老和尚就迅速的把賊的手用繩子綁在了門擋上,然後不急不徐的走了出來,在見到了和尚拿著禪杖確實慌了起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和尚拿著禪杖狠狠打並起說著:『說,皈依佛!』賊手被綁住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這一聲嚇傻了,e趕緊的跟著喊著:『皈依佛』,老和尚沒有停手的繼續第二下第三下,跟著說著:『皈依法、皈依僧』,賊挨著肉疼也就跟著喊著:『皈依法、皈依僧』」
「好呀!這老和尚幹的好!不虧事浩浩佛門!」阿秀邊說著邊做著揮動禪杖的動作,像是她就是那個老和尚一般。
錠光搖了搖頭,眼神溫柔地繼續說著故事:「那賊心裏想,這和尚到底還有多少個皈依,他在這樣皈依下去我這條命就被他皈依了去!正當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打完三下的老和尚就停下了手,然後還把賊綁在門擋的手解了開來,禪杖往地上一佇,喝了一聲:『還不快走!』賊,怕又在被老和尚打,連滾帶爬的就爬走了。小賊逃回家後,養了幾個月的傷,稍稍好轉之後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找了老和尚,老和尚看到那賊又跑來,想說是來報仇的,他急忙把門關上,沒想到賊一見到老和尚就跪下說要拜老和尚為師,老和尚不明所以的問著賊說:『你壞事做盡,怎會想皈依佛門?』,賊回應著:『師父呀!我這幾個月養傷,在想,我佛智慧果真無邊,他當年一定是知道我會被師父您擒住,所以才給弟子制訂三皈依,要是他制定個六皈依十皈依的,弟子非得被打死呀!弟子這條命是佛給的呀!』。」
「哈哈!這故事也忒有趣了!」阿秀燦爛的笑著。
「這就是佛門中三皈依的故事。」錠光順手拈去了在剛剛阿秀揮舞時落在肩上花辦笑著說。
「你這是三皈依,我到知道一個四皈依,你聽不聽?」阿秀鬼靈精的笑著。
 
「師父師父,你在想些甚麼?快說給弟子聽聽!弟子最喜歡聽閒事了!」兩光兩光的小和尚好奇的問!
「我來說說,三皈依的故事吧…」燃燈緩緩的抬起頭,溫和的笑容中卻多了幾絲的哀傷。
 
「四皈依?又何為四皈依?你可別跟我瞎呼巄呀!」錠光笑著問。
阿秀拉了錠光的手,然後在他的臂膀上一筆一筆的寫著,然後邊寫邊念著說:「皈依佛。」
錠光笑著看著阿秀的胡鬧,阿秀看錠光沒說話,便說:「要跟著唸!」
「好跟著唸!皈依佛。」錠光跟著唸著。
「皈依法。」阿秀繼續認真的寫著。
「皈依法。」錠光滿著笑意的繼續跟著唸著。
「皈依僧。」阿秀這次寫完停了下來,看著錠光。
「皈依僧。然後呢?」錠光微笑的看著阿秀。
「皈依…」阿秀先是頓了頓,然後說著:「皈依…阿秀!」
「皈依…疑?」錠光有些呆的看著阿秀無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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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皈依的插曲後沒多久,正魔的第一次大戰就開始了,錠光身為佛門最傑出的修者,他責無旁貸的背上的這個除魔衛道的責任,對於那個「皈依,阿秀」他只能以那句佛偈:「說不得」回應著。
佛曰:「說不得,多說成錯,多錯成過。」
那場戰役宛如所有爭戰一樣慘烈,那燃盡梵天的紅蓮業火確實成為了這場正魔之戰中最輝煌的煙火,但不願被人提及的傷亡卻是無法被燒盡的痕跡,那個曾經在須彌山下的小小作坊,那個一群女修隱居的七隱坊幾乎滅門,那晚阿秀來到了佛門駐紮的營地。
 
「錠光,咱們一起走,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我不要,不要在有親人離去了。」阿秀紅著眼睛說著。
「我,我不能就這樣離開這裡。」錠光搖著頭。
「你不是說出家人慈悲為懷,以渡眾生,渡一切苦厄嗎?那你渡我呀!為何不願渡我?」阿秀激動邊哭邊說。
「阿秀姑…施主,無須渡。」錠光緩緩的在搖了頭。
「你一定會後悔的!」阿秀瞪大著眼睛看了錠光一眼,然後絕然的轉身離去。
「阿彌陀佛。」錠光輕輕的唸叨著這以為是佛號,其實卻是祝福語的話語。
 
在阿秀離開後,錠光繼續投身在紛亂的正魔之戰當中,那日他的好友同為太古五傑的以太,帶著他暫託保管的佛典出現。
「我說光頭,這佛典出了條佛偈怪怪的!我想了想還是來找你一趟!」以太翻起了佛典,然後指出了一條發著微光的佛偈。
「一世光陰太蹉跎,紅塵因果輪迴錯,蓮開並蒂心沉落,業火無盡情分挫。」錠光喃喃的唸著這佛典上的佛偈。
看著佛偈,其實他們兩個似乎都懂,但卻又都不說些什麼,只有以太輕輕的拍了錠光的肩膀,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沒多久以太帶著佛典再度離開了正魔戰場,那時候錠光以因為他手上那盞紅蓮業火燈而被尊稱為燃燈佛聖,而那天他卻聽到了這樣的一個消息。
「聽說,最近魔門出現了一個女魔,似乎是當年七隱坊的逃兵,是說她一身修為之厲害,怎麼當初就逃了?」攝羅正跟著俱那含在聊著戰況。
「是呀!聽說當年七隱坊就她一個人活了下來,當初那一戰之慘烈能活下來的絕非等閒之輩,是說怎麼就棄暗投明了?」俱那含也是疑惑的說著。
「你們說什麼?!」錠光激動抓住了攝羅的肩膀搖著。
「我說,有個七隱坊的叛逃者入了魔門,修為厲害的緊。」攝羅被錠光搖的有些恍惚的說。
錠光一聽到,便迅速的轉身離去,甚至他正在擦拭的戒刀都忘了拿走。
就當錠光急忙要離開營地的時候,一身青色僧袍的和尚擋在了他的面前:「炬師兄,那女子自甘墮落,你有何苦執著,不如放下這俗念,了卻這業障呀!」
「葉師弟,讓開!」錠光堅定的說著,手上的紅蓮業火燈隨之燃起,一幅若是對方不讓便大戰一場的氣勢。
錠光瞬間一閃,迦葉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點導在地。
「師父!」奔出來的一個少年扛著錠光的戒刀。
「明燄扶你師叔進去休息。」錠光留下這一句便消失在營地了。
 
錠光風塵僕僕地趕到了正魔戰場的核心,一個美麗的女子又撂倒了幾個正道高手,然後轉頭看向了他,並且呆了一呆。錠光看到女子身邊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當初已經死去的七隱坊的門人,他馬上清楚的知道,那都是利用禁術穢土轉生來的不死人,他凝重地看著女子。
「施主,回頭是岸呀!」錠光沉重的說著。
「回頭?有岸嗎?」阿秀看著錠光,眼神有些空洞的說。
「苦海無邊,回頭才有岸。」錠光認真的看著阿秀。
「最終,我還是看到你了!」阿秀無預警的就這樣倒了下來。
「阿秀姑娘!」錠光急忙的跑了過去抱住了阿秀。
「我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如果有過,就算只有一點點,那就算被苦海淹沒,也就值得了。」阿秀氣遊若絲的說著。
「阿秀別說這些!」錠光搖著頭,擔心得看著懷中的女子。
「你回答我呀!」阿秀爭大著眼睛看著錠光。
錠光仍是無語的搖了搖頭。
「最後還是說不得嗎?呵呵」阿秀苦笑著。
錠光的眼框漸漸紅了起來,他不懂剛剛還生龍活虎的阿秀為什麼突然倒下,而他的身邊別說沒有醫生,甚至都還滿是敵人。
「阿彌陀佛,我後來懂了!」阿秀笑了,她也說了那句佛號,那句看似佛號,但是祝願的話語。
就在阿秀緩緩閉上眼睛,錠光仰天大喊的時候,一個身影閃現而出。
「終究還是晚了!」以太一身狼狽的出現並嘆息著。
「以太!你看看她!你看看她!你一定能治好她的!她剛剛還好好的!」錠光完全不像那個鎮靜的燃燈佛聖,有些歇斯底里著。
「不是穢土轉生,是煥元轉生,用自身元氣與生命換取生機。女傑呀!詐入魔門,取出遺留在魔門的屍體,用煥元的方式活死人肉白骨,然後等到她確定安心的人出現,能保護她門人離開魔門的人出現後,才鬆了那一口氣。這樣數量的煥元…」以太拍了拍錠光的肩膀,惋惜的說著。
錠光無語安靜著,而以太只不斷的打出奇妙的手印,維持他們周遭不被打擾的環境,他只想讓他的朋友好好的悲傷一場,不被叨擾。
「她要我送她的親人回去,因為我是唯一的親人。」錠光在漫長的安靜後終於發了話,並緩緩的站了起來。
錠光抱起了已經失去生命氣息阿秀的身體,放出了一身驚人的氣勢,周邊的妖魔小醜馬上退避三舍著,他輕輕地轉頭對那些還有一口生氣的七隱坊的靈身們說:「回家了!我們回家了!」
 
就在之後,錠光離開了戰場,回到了須彌山下的須彌寺,並在須彌寺旁建了一座白塔,安放著阿秀的舍利。並在白塔周圍種滿了娑羅樹,那是阿秀喜歡的植物,因為它無憂無慮的別稱。自此之後,大家逐漸忘掉了須彌寺旁有個七隱坊,只依稀記得娑羅梵境當中,有一門叫做秀坊的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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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所以皈依到底是什麼意思呀?」兩光兩光的小和尚問著。
「皈依呀!皈是回,依是靠,皈依就是回到有所依靠,回歸信賴的根源,像是孩子投向母親的懷抱一樣,因為信賴而產生安全感,然後嚮往,這就是皈依。」燃燈摸了摸兩光小和尚的頭說著。
「就那麼簡單?」小和尚抓了抓頭。
「佛法很簡單,他的道理就在凡塵之中,你明白了這世界,就懂得佛法了。」燃燈看著遠方的白色高塔說著。
 
 
「只是,了悟了凡塵又該如何呢?」燃燈自言自語著。
 
以上!
 
參考曲目ㄧ:
皈依 原曲:月の明り 填詞:雪落 演唱:小曲兒

秋風落葉輕揚
窗台上輕叩著兩三聲
木魚停頓又再次敲響
合著她悄然而至的情長
般若清音如風
樹下他講佛偈(jie)一聲聲
禪語無明還(huan)有世間情
她唯願伴他身旁
佛說五蘊六毒是妄
將因果都念作業障
虔誠皈依 是痛後才懂的絕望
在樹下故事裡
她靜靜做著皈依的夢
入了心底的是他聲音
還是未知的痴妄
第四個皈依後
沉默讓樹下的人感殤
他緊握住掌心的滾燙
斑駁著掩飾不了的淒涼
時光悄然流淌
是他無法言說的悲傷
將這段葬入佛龕(kan)捆綁
前塵留給了西窗
佛說五蘊六毒是妄
將因果都念作業障
虔誠皈依 是痛後才懂的絕望
暮色淺淺昏黃
樹下的他清醒著絕望
只餘空寂伴古佛青燈
皈依那一段過往
 
參考曲目二:
說不得

選曲:《終南》
填曲/和聲:獨凰 填詞:萌面獅子【妙語清歌】
演唱:橙翼
A1
暮鼓響喚醒了白蓮幾朵
誦經聲催促著夕陽西落
晚風又吹開了幾篇般若
恰翻到了姻緣業果
B1
心如明鏡 本無波折
她卻如石子投落
C1
佛曰 說不得 說不得
多說是錯 多說是過
紅蓮燃盡梵天業火
佛曰 說不得 說不得
用一世的光陰蹉跎
猜度半生是非因果
A2
佛偈道出了那顆紅塵果
他卻看不透幾翻輪迴錯
蓮開並蒂隨著淨月沉落
漂浮著的心緒頓挫
B2
菩提身下 默念靜坐
執念如業火灼熱
C2
佛曰 說不得 說不得
多說是劫 多說是禍
白塔之下舍利斑駁
佛曰 說不得 說不得
梵境娑羅開了又落
了悟了凡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