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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小說時間】爭戰之邀,萬魔之窟的終結 (後篇)

在岷山之巔,鬼湖之側,那個煙霧遼繞的樹林外,五個穿著形象各異的男子望著前方鬱鬱蔥蔥的森林。
「伏羲,真有一個陣在這呢!你解得開嗎?還是要硬破?」那個高大而一身紅色僧服而有些高傲的梵說著。
「還用問,如果他解不開這個陣,天底下有誰解得了?玄門第一陣法大師!」一樣紅衣的陸壓用著有些鄙視的眼神看著那個他覺得沒見過世面的梵。
「是不難,就是個子午離合陣,雖然有九十八種組合方式,不過看他的以人體子午流注為依據的方式,搭配時辰的方式,大概可以算出入陣的位置,生門應該在…」伏羲從善如流地介紹著眼前看似平靜的樹林。
「正東!不過他的生門隨著流注會變化,在兩刻後應該會偏東北三寸,所以如果要進出大家要稍微注意時間。」一旁的藍髮以太掐指算著。
「那個,不要說老衲急躁,只是我們不是要進去滅了這魔窟?就直接打爛這個陣法就好不是嗎?」一旁的燃燈忍不住問著。
「也是!好像不用那麼麻煩。」陸壓搔了搔頭說著,而一旁的梵也同意的點頭。
「說你們三個火修真的是!你就這樣衝進去是不是就是昭告裡面的大魔頭小魔頭說我們來啦!快跑唷!」以太忍住不翻白岩的說著。
「誒!」陸壓一下被堵的不知如何回應著。
「就全部攔下就好嘛…」梵在一旁嘟囊著。
「你一個一個攔?」以太終究忍不住翻了白眼。
「那偷偷進陣一個一個抓呀?這好像不太光明正大?」燃燈稍稍地搖頭說。
「是呀!我們這是光明正大要來教訓這幫魔頭們的!」陸壓終於硬氣了起來。
「能反轉嗎?成功機率多大?」以太倒是懶得回應三個覺得要光明正大的傢伙,轉頭跟伏羲討論著。
「轉成困陣嗎?是可以,不過這樣我可能無法出手,那這樣築跟朮地這兩個精熟陣法的人我就無法控制他們的神通了。」伏羲皺了皺眉。
「我牽制他們吧!兩個時辰你能完全轉置嗎?」以太問著。
「會有些免強。」伏羲沉吟道。
「那我一斧斬了其中之一好了!」梵自信的說著。
「斬了誰?築還是朮地?是要弄的天崩還是地裂?雖然這不是生靈界,但這方圓萬里的生靈你這一斧下去,當年誇父一族不就是你這樣一斧剩了一個去追日沒回來的?」以太有些驚恐地轉頭看著說要劈一斧的梵。
「那次真的是失誤,沒拿捏好力氣。」梵吱嗚了一聲。
「好吧,我應該可以分念幫你轉陣,不過我現在沒有能力塑靈,燒燈你造幾個分靈讓我意控吧!」以太想了想說。
「沒問題,大乘水準可以嗎?」燃燈點頭問著。
「能壓在分神嗎?我怕我現在控制不了大乘靈壓!這怎麼跟三六九一樣,麻煩死了!死老陸!每次都找麻煩三六九的時候也是你害的,現在又是你找的麻煩。」以太忍不住抱怨著一旁當作沒事的陸壓。
「哎呀!從溫一下也不錯呀!是說,真的有點像是當初魔靨之障的那次呀!你個白毛一起控場,我和老梵出手滅敵,燒燈負責防守,真是令人懷念呀!」陸壓忍不住懷念起當初的光景。
「好拉!工作分配照舊,伏羲開工吧!」以太與伏羲對望了一眼。
只見那個藍髮的以太盤腿坐下並閉上了眼睛,從他身上分出了數個霧氣般的人型,而紅衣的燃燈和尚手上燃起了一縷火苗從火苗中逐漸塑形出七個人型的小火人,而那個霧氣般的人形就這樣依附在了那七個人型身上,一下突然那八個小火人就綻放出分神巔峰的修者氣息。
「天地乾坤轉,坎離陰陽顛,巽震風雷亂,艮兌山河易,始復萬陣轉。」伏羲唸著咒法,手指結成繁雜的手指陣,如絮般的靈氣開始往六十四個方位轉了出去。
而一旁閉上眼的以太,微微地睜開眼,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而其中七個小火人結成了七星陣,以那個未成陣的為核心,逆轉了起來。燃燈著是忠實地站在了以太與伏羲身邊,一手扶在了腰間的刀柄之上。
「來了。」陸壓劍隨聲起,背上的大劍隨著他的那一聲來了斬出,一件幻化成萬千劍影,死死地困住了在那一瞬間衝出的幾百個魔影。
「千影?連你都在?看來情報有誤壓!不止六個極尊呀!」梵神色一斂手掌一揮,一柄如山般巨大的斧頭切向了在諸多魔影中的一個凝實的身影。
「梵!炎尊竟然連你都請出來了!不過就算你們三大炎修都在,也未必能先了我們這萬魔窟!」那個被一斧斬落在地的千影,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惡狠狠地看著梵。
「千影道友你沒事吧!」一個神色有些陰鬱卻長得極好看的白衣男子從樹林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五個氣勢不弱於他的幾個奇裝異服的修者。
「琊仩,沒事!不過有點棘手呀!當初的太古五傑可是來了四個,太焱陸壓、焚天禪梵、白髮伏羲、佛刃燃燈,這陣仗比起當初的蕩魔之役完全不遜色呀!」千影有持無恐地說著。
「千影你越修行膽子越少了呀!別說琊仩跟我們幾個,這次連築空大尊都出關了,那個伏羲還妄想逆轉靈陣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我看他們是要怎樣在沒有人牽制築空的連環界跟琊仩的萬魔陣的狀況下,還能在我們五個連手下全身而退。」一旁的無妄魔尊一副看破了對方伎倆的說著。
「無妄,人家不是帶了七個分神期的小火修幫忙嗎?哈哈哈!小亂,那七個分神期的小寶寶就交給你們玩玩吧!」流觴魔尊轉頭向後面跟出來的五個初階魔尊說著。
「築尊,那七個分神修者怪怪的。」一個穿著黑色巫袍的男子問著看起來是眾人領導的築空魔尊。
「巫僂你還是多疑呀!」另一個一身像是孔雀般斑斕的男子笑著說。
「築空、琊仩、孔繁、無妄、千影、巫僂跟流觴,這個陣仗是道魔大戰的陣容拉!師兄這次可是找了個大麻煩呀!真應該拉真真跟師姐過來的。」陸壓雖然叨念著,但依然一副輕鬆地說著。
「不用多說了!動手!」築空神色一斂,不等陸壓繼續說就出手了,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心中有一絲絲的異樣總覺得這次有些不單純。
「那麼沒禮貌呀!老陸,看來你被小瞧了。」梵笑著說。
「老梵,盡興一場吧!」陸壓又是一劍對上了千影與無妄魔尊,而梵在陸壓出手後也身形一側迎上了巫僂跟流觴,而兩人時不時的劈出劍氣或是巨斧往防禦最差的孔繁。
「琊仩,還不封住他們!」孔繁在忙於應付的同時,呼喊著築空。
琊仩馬上拿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骷顱,一個個玄奧的法陣出現在眾人周遭,正要阻擋著梵與陸壓強大的靈壓。這時候,在燃燈深後漫起了淺藍色的霧氣突然散開,在築空與琊仩身邊出現了許多奇怪的節點。
「這是?」琊仩有些不安的說。
「琊仩小心,是空間節點,有以太門徒!難怪一副有持無恐,不過炎尊也太小看我築空了,今天就算是以太首圖藏東言本人在此,也未必能毀了我們萬魔窟。」築空叮嚀著琊仩,然後兩手結出了一個始動印記,一道詭異的綠光往四面八方湧去,像是要突破了那些節點直往陸壓與梵侵蝕過去。
「呵呵。」一個笑聲突然迴盪在四周當中。
「是誰?」築空神色ㄧ斂,他發現他剛剛放出的綠光竟然無法突破那藍色節點的限制範圍。
「你這樣不行呀!不要說小言了,這種空間侵蝕的手法,現在的小虛都可以輕鬆的抑制呀!」那個笑聲的主人,緩緩的從燃燈偉岸的身後探了出來。
「以太!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不可能!」築空吃驚地看著眼前那個早該冰裂很多個混沌的麻煩鬼。
「千影,你不是很懷念太古五傑,湊齊了你開心麻?」陸壓眉開眼笑地像個得勢的小人般說著。
「太尊!凰雀孔繁見過太尊。」一旁本來在有一招沒一招接著陸壓與梵攻擊的孔繁,單膝跪地得看著那個燃燈身後的藍髮男子。
「孔繁你!」千影看著停手的孔繁,突然想起了凰雀一族跟那個傳說中的以太的淵源。
「我就說有點眼熟,你是當初那隻沒死透的小麻雀?那一窩子的蛋後來都有長大吧?」以太點得點頭,揮了揮手要孔繁站起來。
「拖太尊的憐憫,凰雀一族尚有一息。」孔繁作了一揖,然後有些憤恨地看著梵與陸壓。
「你真的沒必要恨老頭,說實在的他不是他出手,如果是黑龍族對你們復仇,今天別說那窩蛋了,連你我都沒辦法救下來。」以太搖了搖頭。
「你真是以太!」築空看著以太與孔繁的對話,終是確認了眼前的人是當初那個說道不同就離開他們的以太。
「怎麼,阿築,那題九重你應該解完第一重了吧?我說東言解到第二重了,不過現在沒能在解,不過等他歷練完,我猜能他應該能解到第三重了。」以太笑笑的看著以前的研究夥伴,手上仍不怠慢的應對著築空與琊仩不斷擊出的陣法與結界。
「什麼!藏東言那小子已經解到第二重了?」築空驚訝的說。
「恩!小虛也差不多快解完第一重了,那兩個小子都變態變態的。」以太一點都不像是嫌棄,甚至有一點驕傲的說著。
「先撤吧!築空。」千影看著眼前不甚樂觀的畫面,忍不住勸道。
「還能讓你們走掉。」本在忙碌的伏羲終於開口說著話。
「罷了!走不了了,要在以太眼皮下逃走,我可不是天狐懷時,也不是鴻鈞!」築空搖著頭。
「你少算一個人。」陸壓忍不住說。
「那個人的話,不是他要逃走,會想逃的是以太吧!」築空無奈地失笑道。
「亂說,我怎麼會要逃,我們姐弟很相親相愛的!」以太否定的說著。
「以太你太有自信了!」一旁的琊仩畫出了一個奇怪的陣法。
「煥生。馬的。是哪個?」以太看著那個陣法忍不住罵著。
「現世倫敦,但不知道是誰?」伏羲的眼睛閃過一縷紅光後回答著以太。
「你真以為這樣就能輕鬆遁走?你也小看我了。」以太瞬間收回了在八個夥人身上的神識,然後神識像是綿密的大網散出,緊緊地包住了琊仩。
「你突破了!天道者?!」琊仩驚恐的說著。
「怎麼可能!」以太嘴角為揚了一下,就暈了過去,一旁的燃燈急忙的扶住了他。
「琊仩!」一個清冷的女生滿是怒氣的響起。
「早知道你有空就找你了,大家忙成這樣真是的。」陸壓聽到個聲音,忍不住抱怨著。
「晚點再跟你算帳!」那個女聲回應著陸壓的話語,然後整個岷山開始下起了一場屠如起來的大雪,幾個初階魔尊全部凍成了冰塊,而那七個極尊一臉沈重的看著這個場面。
「失算失算。」那個剛剛暈了過去的以太,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沒事吧!等等要不要找紅花師妹幫你看看。」燃燈有些擔心的問著。
「沒事,神識一下湧出的量太大,爛身體負荷不住這樣大量,所以自主式的收攏,老姐!沒事!妳去忙妳的吧!這裡可以搞定的!」以太搖了搖頭。
「嗯。」一聲輕哼,氣溫開始慢慢的回溫,雪也緩緩的奇妙消融。
「好拉!你們幾個,乖乖跟老頭子去金殿吧!大不了就是被鴻鈞鎮壓個幾個混沌,他也還真不敢把你們怎樣拉,倒是琊仩你剛剛用了禁術,上次那個殘魂,還有剛剛的魂都給我交出來!」以太先是打哈哈的看著幾個一臉喪氣的魔尊,然後嚴肅地回頭看著琊仩。
「你知道是我?所以那個金蟬子是你救的!所以那個以太印記是你本人設下的!我早該想到的。」琊仩虛弱的說著。
「這個祭法,能這樣使用的也只有你了。」以太嘆著氣。
「咦?等等,不是老蒙嗎?」陸壓驚訝的說著。
「老蒙是需求者,施術的還是只有當初的介入者才知道詳盡的方式。」以太看著眼前的琊仩。
「只是我們都沒想到,真的是你回歸了,我真以為是東言那小子的設計。」築空看著眼前曾經亦師亦友的以太。
「我也不算回歸,算是醒了一點,不過如果真的是小言完全清醒的話,也許比現在的我還要可怕唷!」以太神秘莫測的笑著。
「伏羲,收攏吧!」陸壓不打算跟眼前的諸位魔尊繼續聊下去。
白髮伏羲點了點頭,開始收攏著陣法,而諸位魔尊也放棄抵抗的看著這個困陣慢慢地縮小,把他們困在一個小小的玻璃球裡面。
「那這個窟?」梵轉頭問著。
「燒燈,交給你了?」陸壓轉頭看著燃燈。
燃燈點了點頭,緩緩地坐下,然後一聲聲的禪唱開始響起,然後泛著黃色佛光的火焰慢慢的燃著,那些因為陣法消失而開始四散的魔氣,像是燃料般被點燃了,不一會原來瀰漫的霧氣逐漸淡去,然後開始下起了一場大雨,雨後,空氣就清新了起來,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片森林依舊綠意盎然著,而那個原來邪意詭妙的森林近變成了一片生機盎然。
最後一聲的禪唱結束,剛剛紛擾的眾人只剩下了一開始形象各異的五個男子,一切像是不久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南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