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想小說時間】佛宗有客,井中日月荼蘼花開。

佛宗很久沒有這樣張羅其股的大辦饗宴,看著莫名熱鬧的的樣子,菩華非常開心的四處張望著,只是看著大家都在忙碌,自己卻不知道要幹嘛的同時確實有一點點得尷尬!好險,他在前來的訪客中,看到了那個有著溫暖微笑的大男孩,還有那個看起來冷酷冷酷,然後還有點受傷的蒼白的俊俏少年。
「嘿!小峰!你們也來玩啦!」菩華開心地揮著手!
「菩華!」小峰上前給了菩華一個大擁抱。
「好了!不是來玩的!」蒼白少年冷冷的說著。
「洋!你有好一點嗎?上次害你受傷真的很抱歉呀!」菩華絲毫不介意阿洋的冷漠。
「沒事!小事!」阿洋露出了極為簡單但很顛倒眾生的微笑。
「你們怎麼都來了?」菩華問著兩人。
「就我師傅剛好沒能趕過來,所以要我代表當代佛宗大長老過來出席,然後又怕輩分上禮數不足,所以拉了阿洋這個年輕長輩來!」小峰笑著解釋著。
「是說怎麼要虛靈哥用佛宗大長老的身分出席呀?這宴會真不知道是在搞甚麼?」菩華搔了搔頭疑惑的說!
「你這個佛門的小師叔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知道….。」小峰攤了攤手。
「他就兩光兩光的你還問他!」一個穿著班尼祿的光頭走了過了。
「拉希師兄!這種正式場合你可以穿的正式一點嗎?」菩華看著眼前的光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拜託!這是我最時尚最好看的一套了好嗎?」釋蓮華驕傲的說著。
「所以,拉希師兄,這場宴會到底是要幹嘛的?」小峰急忙打斷了釋蓮華繼續炫耀他的時尚。
「歐!佛宗的初代大長老回歸了,還帶著荼蘼師姑回來。」釋蓮華很識相的沒有繼續在讚頌著自己得時尚品味!
「荼蘼師姑!那個佛界第一美女!不過他不是股的拜了嗎?」菩華驚喜交加的說著。
「股的拜?這甚麼東西?」釋蓮華不解的說。
「英文!再見!延伸為死亡的意思!」阿洋冷靜的解釋。
「就…又回來了呀!哎呀你們等等自己問大長老!他叫我們來帶你們去!」釋蓮華不知道怎樣解釋的回應。
「初代大長老認識我們?」小峰驚訝的說。
「認識!熟到翻掉了!快快快快進去!」釋蓮華不耐煩的說著。
 
在釋蓮華的帶領之下,三個懵懵懂懂的少年就這樣進到了宴會中心。在他們三個一進來,一個清朗的男子就站了起來,並且走向了他們!
「哈囉!好久不見啦!阿洋!小峰!這個應該就是黑粉吧!」清朗的男子笑著向三人打招呼。
「井哥!」小峰驚訝的看著清朗男子。
「不是吧!」菩華忍不住的衝口而出。
「其實我也沒有很想當大長老呀!是說你這個黑粉真的很口無遮攔!」井中月笑著。
「嘖!看在你這次沒有得罪造型師的份上,還算人模人樣的我就不嫌棄你了!」菩華嘖了一聲。
「得罪造型師?」阿洋疑惑的問。
「就得罪造型師後,站在我家皇妃身邊看起來像是丑角一樣呀!」菩華嫌氣的說著。
「啊?」阿洋更是疑惑著。
「晏哥,跟井哥合作那一部!」小峰低聲的解釋著。
「喔!」阿洋表示著理解。
「至少我今天造型師把我弄得很好!倒是看看你,是穿的很正式啦!不過…燃燈傢伙食有那麼好嗎?你這小肚子…是打算學彌勒的造型嗎?」井中月很故意的嫌棄著菩華。
「你…!」菩華憤怒的瞪著井中月。
「來呀!互相傷害呀!」井中月誇張地做著表情!
「那個…大長老,有很多人在看您呀!」一旁的華光終究忍不住提醒著幾個相見歡的朋友。
「歐!好吧!我們進去廳裡面坐!在慢慢聊,反正今天都自己人。」井中月拉著大家往內廳走去。
「對了!醜八怪!你跟我們漂亮師姑甚麼關係?拉希師兄說你知道漂亮師姑為什麼沒有股的拜?快告訴我!」菩華拉住了井中月問著。
「那是一個有點常的故事耶!我們進去坐著在聊吧!」井中月笑著回應著。
 
──────────────────────
其實總會有人誤會,在與佛門四大尊者最為交好的非佛修者,是那個看起來不愛交朋友的以太,但如果知道曾經佛門第一美女荼蘼存在的人就不會這樣說了,不是以太跟荼蘼有甚麼瓜葛,而是因為荼蘼的存在,佛宗有了第一個外門的大長老,這個職位雖然後來有了以太門生虛靈的取而代之,但在所有上古佛尊心中,那個宛如月亮皎潔的大長老,那個與第一美女相戀的男子,永遠都是佛門中最尊貴的客人。
 
先說說荼蘼其人好了,眾人都之四大佛尊之一的紅花佛尊,本是一株紅色曼珠沙華,也是傳說著彼岸之花。但其實較少人知道的是,那株曼珠沙華是一株一心二花的奇花,而一心二花雖少見但並非絕無僅有,只是這株曼珠沙華之所以特殊,是因為她是一紅一白的雙色雙生花,紅的就是那像燃盡彼岸的曼華之花,而白的就是那個被稱之為天上開花,見花者,惡自去除的「荼蘼」。沒錯,這個當初佛界最美的女子,荼蘼,就是紅花佛尊的雙生姊妹。與姐姐的沉穩與天才不同,荼蘼就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女修,只是因為姊姊的照料下,歷經漫長的時間,終究還是讓她成了菩薩果位,只是心不在修行的她,最喜歡的就是養養花,種種草,在佛域裡與世無爭著。而四大佛尊打從心裡都寵這個簡單的小妹妹,也幾乎無微不至的照料這個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神通,空有菩薩修為的女子。尤其,荼蘼身上宛若原罪的病端,更是讓他們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而簡單而樸質的荼蘼,卻在那一次賞著佛鈴花祭的驚鴻一瞥,被那個盛世美顏所震懾住,甚至細心婉約的她,還少有的驚擾了飛舞的蝴蝶。那日,那個被佛鈴花香吸引的井中月聞香來到,喜歡那種平靜身心靈香氣的他,找了一個舒適的花叢就席地側躺的小憩了一下,突然聽到微微驚擾聲的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懶腰,看著眼前的女孩,突然有種前世今生的撼動,像是曾經許下海誓山盟的諾言一樣,他,感到一陣心動!兩個互相看對眼的男女,沒有交談,沒有多說些甚麼,互相點了頭,像是打過了招呼後,就這樣肩併著肩,伴著清風,賞著花。說賞花也許還不構,因為這兩人就這樣坐上了一夜,在漫漫長夜中,看著漫天的流螢、星空,互相輝映著。雖然兩人沒有對話,但眼神的交換,心中的互相理解,卻像是好好聊了一夜一樣。
 
從那一夜開始,佛宗多了一個外門的尊者,在荼蘼花殿中,多了一個被荼蘼戲稱最美不過井之中月的,井中月。愛屋及烏的四大佛尊,與好相處的井中月更是一拍即合的成為了至交。只是故事似乎總不能只美不淒,突然一天,井中月找遍了整個佛界,卻找不到那個與他朝夕相處的荼蘼,當他找上了荼蘼的姊妹紅花詢問時,只拿到了一紙信籤寫著:『年華易謝,朝生暮死,不及道別。』井中月如發了狂般地抓住了紅花問著,紅花只能輕輕地嘆氣,並安慰著井中月要冷靜,但井中月依然是失去裡的四處找尋,甚至還殺到了天魔域、探了一次終界,但始終卻找不到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只好枯守著,在那個第一次見到她的佛鈴花叢守著,希望能再次見到那個簡單而美麗的女子。
 
直到,那個自稱大虛空藏的少年出現,他拿著一本坊間都能見到的長生訣,緩緩地走向了枯等的井中月,然後把那本長生訣塞給了他之後說著:「師姑她從未想過要長生,前些年正好在翻著這本地攤貨,寫了幾個批註,剛好被師姑看到,就被她討了過去。直到前些天,這本長生訣才到輾轉回到了我手中,我翻了翻,覺得那書中留的一些字句,應該是給你的,只是書給你可以,不管其中看到了什麼,心,知道就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將書交給井中月後,那個叫大虛空藏少年就這樣突然消失了,只留下那一本有些陳舊的長生訣。
 
井中月翻看著那本長生訣,就看到那熟悉並且娟秀的字跡,然後才慢慢的了解荼蘼消失的原因。原來本源的一心雙花,在最後剝離的時候確實出了點問題,所以荼蘼一直有著「病」,這個病說起來在為平凡不過,就是荼蘼不論修為如何精進,他自始自終都無法永生,就算成就尊位她依然只能像一般凡人一樣歷經生老病死,並且在她同源的姊妹未盡混沌輪迴之前,她只能是一縷殘魂不落輪迴轉世。不過上天也沒有虧待她,雖然她會歷經生老病死,但這個過程卻仍然比一般凡人常上許多,精通醫道的紅花佛祖都只能大概的推算這這荼蘼花謝時程至少有上一個混沌年,並且荼蘼花的特性,月到遲暮,花開更盛,而直到花至極盛,便會迅速老去凋零。
 
本來豁達的荼蘼從來沒有擔心自己會凋零離去,她享受著自己剩餘的年歲,寄情於山水,然後獨自一人打算看遍人世間的風月美景,直到他遇見了井中月,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為一個人輾轉難眠,才知道原來她也會擔心自己的年老去,擔心不再能陪伴那個如明月般的男子,不能與之相映。恰巧她看到了那個姐姐門下被稱作天才的弟子在批註長生訣,她原本只是好奇,但走過去後才發現那個驚人的秘密,她用保守那個祕密作為交換,換取了這本充滿奇思異想的長生訣,她試圖修練著但卻發現雖能讓自己重獲長生,但逐漸老去的年華卻讓她心慌,而當她發現她停止修練她的似乎又回復了她的丰采,只是逐漸流失的生命卻也同樣明顯,她這樣修與不修的重複著,直到最後那個平衡終究打破,無法避免的快速老化凋零開始出現,為了不讓心愛的人看到自己老態的醜樣,也不希望心愛的人因為自己的難受而難受,她最終選擇了不告而別,然後躲在了那個師侄說這世界不會有人找到的地方離開。
 
讀完了手記的井中月,崩潰的哭嚎著,而發現井中月知道一切的紅花佛尊緩緩地走上前說著:「你都知道了?對不起,他們不讓我說,他們怕你想讓荼蘼早日輪迴就殺了我,他們知道我不會還手,我也捨不得她,她一個人流連在那個虛無的世界當中。來吧!下手吧!如果她有來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井中月聽著紅花佛尊說的話,逐漸收著情緒,他抬頭看著那個眉眼之間與荼蘼有幾分相似的紅花,搖了搖頭說:「你是她姐姐,她最愛的姐姐,如果要讓你去交換不再是她的她,她會怪我的!而且,她喜歡這個世界,而你是她最信任,會守護著這個世界的人,我怎麼能,又怎麼會做出讓她不開心的事呢?」就是這一番話,井中月的在佛宗的形象更是高大上了起來,並且誠如他說的,他要守護著「她最喜歡的世界」,而第一任的佛宗大長老也就這樣出現。只是,井中月依然鬱鬱寡歡著。
 
而在那個剛新建好的虛空藏菩薩殿中,那個剛剛成就菩薩果位的天才少年,突然堆著虛無的空中說著話。
「我說這位大姊呀!妳到底還要這樣哀傷多久,一臉捨不得的樣子。讓妳能殘魂留在現世已經很耗費我的神識了,我能用輪迴強制送妳去投胎,妳又捨不得離開他,好了!現在妳弄得我一生荼蘼花香,不要說那個便宜師傅很難呼嚨了!妳看看那個井中月時不時的像變態一樣看著我,我覺得很不舒服!」
在大虛空藏的抱怨完後,只見菩薩殿外的被他種植來遮掩身上異香的荼蘼花叢閃著光芒,他嘆了一口氣說:「唉!就幫妳最後一次!這次結束妳就去輪迴吧!妳在這樣撐著,不用等便宜師傅葛屁,妳的殘魂也不用輪迴直接消散了!」他說完後,走到了花叢,折了一朵荼蘼花。很香,白,勝似雪!
 
虛空藏來到那個鬱鬱寡歡的佛宗大長老的佛殿,沒有拜會就這樣輕輕的又熟門熟路的闖了進去。正在想著心事發著呆著井中月,看著闖進的他,相當不解著。虛空藏舉起了那一朵荼蘼花,在空中畫著,而那朵花就像有了靈性一樣,化成了一隻蝴蝶一般。
 
「你說這情字怎麼那麼難堪?浮燈有千盞繁華,又豈是一明一滅?」虛空藏嘆息著。
 
而井中月看著那只飛舞的荼蘼花蝶,眼淚溢滿了眼眶,只見那只花蝶像是寫字一般的在空中留下了娟秀的字體「天命若改,前緣未必能續,若是半世未有音訊,默等、勿念!」
 
井中月看著逐漸消逝的花蝶,一口鬱氣嚥住,虛空藏見狀,一掌往他背後拍了下去說:「拜託殉情也不是這樣吧!不要害我到時候像殺人兇手一樣好嗎?你知道哥可是千辛萬苦的混進來,被你們兩口子這樣牽連,還被半逼半就的在這群精的跟鬼一樣的老怪物們面前啟用了生死劫的手段,她能去投胎就很不錯了,比起魂夢無依無靠著,記不得一些事真的是小事!」
井中月看了眼前的虛空藏,輕聲說:「我只求她不要忘了我。」
 
「她帶著長生訣走得,如果她不想忘,總會記起來的!對了!她要你不要要死不活的,她要你等著她,到時候一起在佛鈴花旁,並肩看雲看月亮。」虛空嘆了一口氣說。
 
井中月點了點頭,簡短而溫柔的說了一聲「好」,這樣簡單而真摯的承諾,卻在這一個時分像是訣別一樣的令人難過,而這一場不願醒的夢,卻總要清醒,就在虛空藏掐起了手印,一陣流光消逝之後,那一縷芬芳的荼蘼花香像是被風吹散一樣的緩緩的消逝在人世間。
 
「別難過了,大不了我這是忙完我就陪你等陪你找嘛!」虛空藏試圖安慰著井中月。
井中月微微頷首,感謝並且盡量寬慰的笑了笑。虛空藏看著看起來好多的井中月,整了整有點因為匆忙而慌亂的衣服,輕輕的轉身離開。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的回頭跟井中月說:「如果我沒能陪你去找,半世之後又找不著的話,去青丘,當青丘春盡,荼蘼花開滿山丘,她一定!一定會陪你在賞花看月亮的!」
 
井中月迄今記得那個微笑,因為他也沒想到,確實多年之後,青丘春盡,荼蘼花開滿了山丘,那個女孩確實陪著他賞花看月亮,雖然,她什麼都不記得了,而原來那一次,真正告別的不只是那個女孩,還是那個有著秘密的他!
 
以上。
來聽一首參考歌曲吧!
https://youtu.be/3TWgzmIpD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