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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小說時間】野火燒不盡,魔墜已成星

那是一個豔陽天的午後,太陽炙熱的有點刺人,一個金髮碧眼的大男孩牽著一個女孩在這個灼人的烈日下散著步,像是不在乎那烈日的傷人一般,悠悠哉哉的走著。
「貝羅哥,我們這是要去哪?今天一早就看討厭鬼出門了,東言哥也閉了關,我們這也出門,不就剩黑漆漆在家顧家了?」女孩開心的摸著難得整理好的的赤紅色頭髮,問著身旁的男子。
「小炘炘,哥今天帶你去找個朋友,你今天就安份點,要不是老五的領域跟你的修法有點衝突,老二老四都不在,老大又不知道為啥去閉了關,我也沒把算讓你跟我走這一趟遠的,我們這一趟路途是遠了點,但絕對好玩的!」貝羅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這一大一小的身影,就這樣走向了這島嶼上唯一的港口,被稱作貝羅的男子右手一揮,一艘金碧輝煌的船樓緩緩駛來,船上一個銀白色短髮,五官深邃一身合身剪裁俐落的男子微微笑著向著他們揮著手。
「蜇,久等拉!」貝羅笑著打著招呼,而一旁的小女孩滿是疑問地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男子。
「這個小朋友是誰?這一趟又不是多安全的行程,你怎麼還帶了個孩子?」蜇雖然念著,仍是相當細心的降下了一些甲板,讓女孩更輕鬆地上了船。
「陸師伯家的女娃娃,你知道美女姨總是交代過的,這次我家就老五那個黑漆漆的,帶這個亮晃晃的小女孩,怎麼看都不合適,更何況老五那一票鳥人朋友三不五時來,你覺得這畫面和諧嗎?」貝羅抱怨著!
「算了算了,人都帶來了,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吃飯了嗎?要不要喝水?」蜇彎下腰,拿出了手巾輕輕地擦了女孩額前的汗。
「我…我叫…炘…。」女孩有點不適應陌生人太親近的動作緊張了起來。
「別緊張,我叫你小炘可以嗎?」蜇像是變魔術一般的哪出了一顆糖果遞給了小炘。
「我不是小孩子了!」小炘因為被當成小孩微微的不悅著。
「好!你不是小孩了!是個漂亮的女孩了!」蜇笑了笑,一個響指那一顆糖果突然像是被精雕細琢過了一般,轉眼成了一朵精緻的紅色玫瑰。
小炘看著那朵漂亮精緻的花開心的笑著收下,並對眼前這個漂亮的大哥哥有著極好的映像。
「好了!快出發吧!遲了紫金閣都被搶光光了!」在貝羅的催促下蜇揚起了風帆前行。
這一段漫漫的航路上,小炘逐漸與這個銀髮的蜇哥哥越來越熟悉,他知道這個大哥哥是貝羅哥小時候的玩伴,然後還是一個很厲害大能的弟子,但一點都不嬌氣並且還對人非常溫柔,並且在這次其實不算安全的旅程上,除了貝羅令人驚豔的時空之力,這位蜇哥哥精實的道法更是這趟旅程安穩的重要因素,因此,在旅程結束的時候小炘甚至有一些不捨這位溫柔的好哥哥!

在那次讓女孩印象深刻的旅程過後不久,她只記得似乎她喜歡的那個小島發生了一件大事,當初幾位她不管喜歡或是不喜歡的大哥們似乎都不在了,她也被送回了熟悉的火域,依然有疼愛的師兄們,但師兄們總是那樣的忙碌,她總覺得生活有些一點點無趣,而那天她正要去學院的路上遇見了她一向討厭的那一群囂張的討厭鬼們!
「喲!今天沒有當你師兄的跟屁蟲呀!」一個小夥子戲謔地看著她。
「臭屁鬼!不要擋路!」小炘一手燃起了一團焰火,冷冷的看著這一群討厭鬼。
「怎樣要打架嗎?」其中一個白衣的女孩跑出來,一副要打架的勢態。
就在這戰火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熟悉的銀色短髮男子緩緩的推著一個上面座著金髮男子的輪椅從一旁的岔路走了過來。
「小炘過來。」溫和而堅定的聲音讓小炘默默地放下隨時要丟出的火焰,並且轉頭看向了那個熟心的身影。
「蜇哥!」小炘半跑半跳的走到了銀髮男子一旁,並拉著他的衣角。
「你是誰?大人欺負小孩呀!」小伙子又叫囂著!
「小鬼!蜇尊你都不認識!找死呀!」一個遠遠看到了這場紛爭的學院老師急忙的跑了向前,
「森道,你這樣等到我們出現才阻止,這樣是一個為人師表的態度嗎?今天還是小蜇在,如果只有我著個殘廢在我看你也不屑出聲是不是呀?」輪椅上的金髮男子冷冷地說著!
「貝羅大人,這是誤會!這真的是誤會!」這位學院老師聽到貝羅的指控,滿身的冷汗,要知道雖然眼前這位雖然因為那場意外而跌落尊位,但誰都也知道這位的背景或天賦,沒個百年時間又是可怕的存在呀!
「貝羅哥!你怎麼了?」小炘這時才注意到這坐著輪椅的男子。
「小炘炘呀!你現在才注意到你貝羅哥,哥哥我好傷心呀!」金髮男子倒是燦笑著。
「哎呀!貝羅哥!你們怎麼會來?」小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我就在房中有點氣悶,讓小蜇推了我出來走走,沒想到小蜇就感應到妳氣森森的火能量,遙觀之下不就趕過來了嘛!倒是你家那幾個刺頭,怎麼沒人帶你上學?是都忙些什麼了!咳咳咳咳!」貝羅急急的說然後就咳了起來,然後一邊揮了揮手要森道閃一邊去,而森道也趁機馬上帶著一群學生離開。
「好了,別說那麼多!都喘成這樣了!小炘我們送你去上課吧!你什麼時候下課,我再去接你吧!最近女媧娘娘不再整個學院真的亂糟糟的!」蜇先制止了貝羅再多說話,然後溫和地看著小炘並且問著她的行程。
就從那一天的意外碰見之後,小炘開始喜歡著上學,因為每天都有貼心的蜇大哥的接送,而且每天接送她時都還會帶一些有趣的了東西給她玩,然後生活上幾乎無微不至照顧,在小女孩眼中這個大哥哥已經成為了比師父、師兄們更重要更親近的人。

一個男子倒在地上打滾並痛苦的呻吟著,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動作越來越小,呻吟聲也逐漸小了下來。
「我說你師父種在你身上的東西絕對有問題呀!」
『嗯… 師父…師父他不會害我的…』
「怎麼不會,我總覺得不對!要不是媧靈師伯不在,真應該讓她好好幫你看一看!你那個師傅真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阿羅,別這樣說我師父,是師父養我長大的,他不會害我的,而且就像你現在這一身,你還不是說你師父沒錯!』
「那哪裡一樣!我師父他是為了我們好!而你師父可是現在道敕令榜上的要犯了,現在跟你師父混在一起的哪個不是嚇死人的大魔頭?要不是你師父的關係,以你的實力早該有個好位置,哪會這樣虛位無事。」
『道尊他們有他們的考量的,更何況我這一身怪病也沒辦法幫上什麼忙。』
「我還是覺得不對!要不我寫一封信,你帶去找臭藥光頭叫他再幫你看看?」
『別再麻煩藥師了,他上次說源頭應是師父留在我魂靈中的那顆蠱母,但那已經與我神魂相接,這世上應該沒有任何人能保我一條命的狀況下,還能順利把那隻蠱母與我分離。』
「誰說沒人,如果師父在…」
『如果太尊在確實…』
「唉…,反正等媧靈師伯回來,她可能也會有解決的方法的!真不行,我們再去吵吵臭藥光頭,叫他把他師父請出來!」
『好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接個小炘吧!你好好休息!』
「哎呀呀!兩個重症患者,還當了保母,師父地下有知一定會氣到想再殺了我一次!」

 
那天,蜇牽著小炘踏著輕快的步伐正要回到她所居住的太焱宮,沒想到這次的接送對於蜇與炘竟是一場宛若浩劫的災難,而這個災難卻是來自於那個小炘心目中偉岸身影。
「小炘,那是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炘回頭看了一看!
「師父!你回來拉!」小炘開心地放開了蜇的手,跑過去抱住了那個一身紅袍的道人。
「天蠱老人座下,玉蜇見過炎尊。」蜇恭敬的行著禮!
「蠱老鬼的弟子!疑!」炎尊聽見是天蠱老人的弟子,忍不住眼睛熾光一閃。
「師父!蜇大哥很好,這些日子師兄們忙,都是蜇大哥陪我上下學的!」小炘介紹著蜇,並且希望炎尊能對蜇有一些好印象。
炎尊再度凝神一看,急忙把小炘拉往身後,劍指一束輕嚇了一聲「孽障」!一股滂薄的劍氣直接往蜇湧去,而已然成尊的蜇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從神魂之中的綻放出無數的黑絲,纏住了那些劍氣!
「果然是魔蠱!小魔!誅首!」炎尊劍指一頓被纏住的劍氣突然脹大了許多,撐爆了耐些黑絲,劍光一閃直往蜇斬去,雖然那些黑絲給了蜇反應的時間,架起了堅實的光盾,但奈何炎尊的道劍之強大豈是一個小小初階尊位能接得下來的,呲的一聲光盾裂開一縫,在一聲咻的,只見蜇那張俊美的臉蛋飛離的身體,還來不及落下的同時,那劍氣上漫起的大火,就將他的屍首燒盡。
「蜇大哥!」小炘大喊了一聲,還來不及難過跟驚恐,就突然感受到一身的炙熱然後就昏了過去。

那晚之後小炘清醒之後就離開了她本深愛的師門,沒有留下任何的音訊與消息,她無法諒解師父那無情又莫名其妙的一劍,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次的離家出走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不管是師父還是師兄們都沒有出現,她心裡覺得「他們一定都不愛我了」、「他們一定覺的我也是魔頭」,帶著這樣的情緒,她決定要找尋當初寵她的貝羅大哥,但四處打探之下卻全無這位大哥的消息,終於在司命星君口中探聽到似乎她的貝羅大哥已經投胎轉世去了,她因此決心就去凡間找一找大哥,並且要找大哥幫蜇哥哥報仇!
但她終是沒想到,這茫茫人海中就算她分神修為卻也難以找到一個轉世的靈魂,但找不到人她總可以為蜇哥哥做些什麼吧!小炘是這樣想的!因此這一趟人間之旅,凡是讓她發現跟師門有關的事件,她必定狠狠地搗亂一番,然而這百年以來盡然也讓這樣瞎混著過去了,並且這個妖火魔女的名號竟然已成人類修道界響叮噹的名號了,而那天她正與一個老怪聯手一把火要燒毀那個祈福祭壇的時候,一個銀白頭髮的道士就這樣出現在她眼前。
「撤掉妖火,尚可回頭!」銀髮道士斥喝到。
「你…是…蜇哥?」小炘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漂漂亮亮的女孩,何苦染了如此多殺孽?」銀髮道士搖了搖頭。
「你不讓我燒祭壇嗎?」小炘呆呆的看著年輕道士。
「恩!不燒最好!」銀髮倒是點了點頭。
「那我不燒了!」小炘笑了笑,他覺得那個溫和的語氣好親切,既然是他的要求他有什麼好不答應的。
「謝謝你!」銀髮道士緩緩地行了禮表示自己的感謝。
「你叫什麼名字?」小炘盯著道士問著。
「道號念塵,不知道友怎麼稱呼?」銀髮道士有禮地問著。
「我叫…我叫…你叫我野火吧!」小炘遲疑了一下,她突然不想要讓這個銀髮道士知道他是那個有著妖火魔女稱號的炘。
正當兩個人正要好好聊聊的時候,小炘那個老怪夥伴突然趕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數個魔心雷丟了過來。
「住手!」小炘急忙喊著要阻止,但這魔雷聲勢浩大,又怎是一個小小築基道士扛得下來的!
小炘看見重傷的念塵後,手一揚起無邊無際的火焰漫成屏障,試圖要護住以重傷的念塵。
「妖女!」一聲斥喝與一到凌厲的劍氣伴隨一個金髮的男子而來,一劍穿過了小炘的胸膛後,那個金髮男子紅著眼抓起了那個重傷的念塵穿越了熊熊火海。
小炘看著那個更熟悉的臉龐,那個以往在她犯錯時都會摸摸她的頭,跟她說「沒事沒事!我以前更壞!」的那個大哥哥,正是她胸前這冰冷劍鋒的主人,她很痛所以忍不住地喊了一聲:「貝羅哥!」
「我們以前見過麼?」那個金髮男子有些冷淡、有些遲疑皺著眉問著。
小炘看著那個一模一樣的臉龐,一樣不想讓眼前這個神似貝羅的男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聲地說:「沒有!從來沒有!」
她拔出了劍,把劍丟在了一旁,壓住了傷口,緩緩地離開,隱隱約約他聽到了金髮男子要攔住她的話語,也聽見了那個銀髮男子說要讓她離開的氣聲,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但她知道她後來是昏了過去了。

(參考音樂:野火)
愛是什麼呢,一吐為快也輕慢
逐日紮根,愈烈愈難按耐
你是什​​麼呢,爐火熨燙的濃酒?
一刻灼人心喉
我是無盡漆夜中滋生的,野火一抔
只恨不能燒盡三魂七魄
才好盡數,賒予無邊風月
換來你,無心將我名姓念在口
我是野火,明滅無時的赤色
無緣你一世長安所有的悲苦喜樂
若我某天,乾柴裡燃得獵獵
若你在隔岸,能否看見我無心的一眼
愛是什麼呢,一吐為快也輕慢
半副面具,平息所有熱愛
我是什麼呢,暴雨攜花的針尖?
一息錐心見血
我是無盡漆夜中滋生的,野火一抔
只恨不能燒盡三魂七魄
才好換來千里風火灼灼
將一句“愛你”,熄滅在雷雨之中
我是野火,明滅無時的赤色
無緣你一世長安所有的悲苦喜樂
若我某天,乾柴裡燃得獵獵
若你在隔岸,能否看見我無心的一瞥
我是野火,深藏漆夜的赤色
無緣你此生此世所有的悲苦喜樂
若我某天,乾柴裡燃得烈烈
若你在隔岸,能否看見我無心的一眼
你在隔岸,能否再看我無心的一眼

等她醒來之後,眼前是熟悉的場景,是太焱宮中的風華殿,是她從小最愛玩耍的地方,轉頭就見著身邊燃起了淡淡的安神藥草,隨著那燃煙她目光望去,是那個總是溫暖的四師兄。
「風華師兄!」小炘中就是忍不住哭了起了!
「乖!不哭不哭!這些年苦了你了!」風華哄著小炘,而她也恣意的撒著已經好久沒有撒的嬌。
「好了!還撒嬌!總是這樣莽莽撞撞的!要不是師父一直冒著蠱魔反噬的危險關注著妳!現在妳都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小炘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這個說詞兇悍但語氣中充滿寵溺的聲音是二師兄重黎到了!
「明明是師父…很壞…,而且…你們…都不來找我…」小炘哭著卻因為哭聲而語焉含糊著。
「誰壞了!」一個嚴肅的聲音響起,小炘有些畏懼地看了過去。
「參見師尊!」重黎與風華忙著行禮,只見走進來的炎尊揮手示意免禮。
「你誤會師父了。」風華低聲地說著。
原來,那次炎尊一眼看出蜇身上的魔蠱已逐漸成形,並且已侵蝕了道體,更是進一步的分出蠱子再小炘身上,他只好移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斬掉蜇的肉身,然後用精修的道火淨燒那些蠱,並且連帶小炘身上的蠱絲都一起處理著,但這天蠱老人集畢生修為的魔蠱增事好相處的,炎尊馬上被這隻蠱母反噬,也因此太焱一門硬生生的封門千年,也之所以小炘地離家出走完全沒有人阻止。
「師父,那蜇哥哥跟貝羅哥呢?」小炘聽了炎尊的敘述後,急忙問著後續。
「急什麼!這不是還沒說完!這急性子真不知道像誰?」炎尊瞪了小炘一眼。
「還不是像你!」小炘嘟囔著!
「哼!」炎尊哼了一聲,然後繼續說著後續的事情。
在太焱門封門之後,炎尊發現小炘的離家出走,但又不方便抓她回來,只好留了一絲神識在她身上,以備不時之需,而蜇因為道體已經被蠱母完全侵蝕,雖然神魂上的蠱絲已被燃盡但卻已經無法再盤涅重生,本以為無望之際總是趕上媧靈回歸,並且在貝羅道體崩毀轉世前向他老祖宗懷時的請託後,在兩大天尊的合力之下,終是救下了玉蜇,雖然玉蜇的神識受損嚴重,但在貝羅信誓旦旦地認為總有一天他師父總會回歸的盲目信仰下,他總說有天玉蜇會回來的!而其後就是貝羅轉世靈識蒙塵,然後又遇到了小炘這一齣大戲,更在燧人受師命趕到救師妹的能量波動下想起了一切。
小炘聽著這來龍去脈,終於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然後便笑著看著師父說:「那什麼時候我可以去找貝羅哥他們玩呀?」
「還玩!你這些年惹的禍夠讓你抄道德經抄到你大乘了!」炎尊氣呼呼的說著。

太焱宮的火楓依舊紅著,小女孩已是少女模樣,手上拿著毛筆抄寫著,但不是地看著遠方發著呆,偶而不小心那筆墨就沾上了衣襟臉龐,但她不在乎這些,只想著快點做完功課,然後總有一天她會看到她的蜇哥哥還有貝羅哥哥。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