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書庫之秘
「老媽，聽起來以太是個很厲害的高手壓，怎麼會死得那麼不明不白的，一定有內幕吧！」太昊世傑看著才將故事告一段落的媧靈，若有所思想著被稱之為哲人智者的以太．智‧亞特蘭蒂斯，怎麼會死得如此冤枉，靈魂冰裂可是比道基盡損還可怕的東西，別說投胎轉世了，就算成功轉世，不完整的魂魄轉出來會是白癡還是智障都很難講呀。
「那就是與天道爭辯必須承擔的風險呀，孩子，以太這個人固執又心軟，常常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但也只有他這樣才是真的去了解了天道，也開創了一個新的道標呀。」媧靈張開手掌看著掌心以太書庫的印記，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所以，老媽？以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有跟太古戰役有怎樣的關係，又為什麼西邊的那群人會稱呼偉大的叛徒？」世傑的話再度打斷了媧靈的思考，但好脾氣的媧靈當然是不會對自己的孩子生氣的。
「以太呀，也許他背叛的是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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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以太領域當中，一個身穿紅色金邊道袍的男子，跟一個穿著剪裁合身白色巫師罩衫的男子坐在一個十足西式涼亭內，喝著上好的雲山烏龍，一個極度反差的畫面，卻完全不影響這兩人的對話。
「我說以太呀，你就不覺得你這有種詭異的不協調感嗎？」陸壓輕輕地操弄著氣流，憑空的在煮著熱水，沏著熱茶。
「最不協調的還不是你嗎？」以太搖著頭笑著。
「你看看，你那個木房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聖宗土生土長的土人呢。」陸壓指著那間木造的古典小木屋，還有那典雅的彩色玻璃。
「還有還有，你在看看那美的淒涼的古井，跟我那二師兄家裡的那一口像不像，更別說那一個縱橫棋盤跟那幾個元素石椅了！」陸壓又東指指西指指，像是十分不滿意這些擺設一般的嫌棄著。
「好了好了，你是來這裏嫌棄我這些好友們送的東西，還是真有事找我幫忙？跟你說呀，你說的那淒涼的古井還真是混鯤上次送我的遷居之禮，那間木屋是薩麥幫我建的，還有那個石椅是我上次在諾姆那覺得好看討來的，縱橫棋盤還不是你大師兄送來的，而這間亭子你最好別嫌棄，是我姐親自設計的，至於你自己的九煙茶壺可別說你不認得，你真要嫌棄呀，就去找他們嫌一嫌，話說順便去說說你現在做的這張狐裘椅太華麗了。」以太聽完了陸壓的抱怨聲，笑得更開心的如數家珍說著這些不協調器物的來歷。
「怎都是些老妖怪們的禮物，哪個好得罪來著。」陸壓這頭搖得更兇了。
「呵呵，在老會有那個比鴻鈞生來十八混沌還早的陸老頭老嗎？」這耳熟的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陸壓馬上知道事情不對，回頭一望果真正如其想，兩個氣質迥然不同的女子慢慢地飄了過來。
「我說是誰來著，果真妳這狐狸姑奶奶，老道我得罪不起呀！妳們姊妹倆不是還在冥海敘舊，怎麼跑來這以太消遙居玩了。」陸壓打了個哈哈，歪著頭看著剛見過面的兩個絕世強者。
「我來我自己弟弟家，還要問過你？」安婕冷冷地看著陸壓。
「好了啦，姐、懷時姐，別跟臭老頭瞎起鬨，怎麼？要問我這以太書庫的真正目的來著？」以太看這鬥嘴的三人，一語道破了三人來找他的原因。
安婕點了點頭後，向那幾張石椅揮了揮手，便很隨性地坐了下來，準備聽聽她這個鬼靈精弟弟這次又在弄哪齣戲出來。
「我就說，果然沒有那麼單純！是說連妳姐也不清楚倒是讓我挺訝異的，你這次把所有人都攪和進來真不知道在幹嘛呀。」懷時也靠上了一張飛來的石椅坐下。
「什麼？連安捷都不知道！」陸壓才搞清楚這次以太的計畫竟是連他的親姐也不甚清楚。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越來越看不慣那些人一直在利用信仰增強本身而已，那些不是自己的東西總不是自己的，你看看你們家鴻鈞老大，連玉牒金書也不太在意了，這才是修者該有的態度，依賴外物總是落了下乘。」以太無所謂的說著他這書庫計畫的原因。
陸壓皺著眉頭，仍是滿腹疑問的問著：「這不對壓？這書庫跟信仰又有什麼關係？」
在以太還未開口說話的同時，兩個清秀的年輕人緩緩走向了涼亭，一個穿著跟以太幾乎相同的打扮，而另一個一臉桀傲不馴的樣子，即使是與懷時或是陸壓對上了眼仍是高傲的直視著。
「老師，媧皇大人求見，不知是否請媧皇大人直接過來與諸位大人會面還是？」那個與以太相似的男孩恭敬的向以太問著，而那個桀傲的男孩也在以太的眼神掃過他時收斂了自己張狂的氣息。
「東言，把小二他們都叫過來，靈應該自己會過來了。」以太揮著手勢一他快去快回。
就在以太這樣說的同時，遠遠的那個身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媧靈，緩緩的走過來，並輕笑著說：「以太，你還是這麼隨便！如果今天是敵人來了那還得了。」
「少來了，不知道你在客氣什麼的，你看看這裡有多少不告知就會自己來的傢伙，你這樣會被懷時姐說你矯情！」以太笑著，像是在歡迎著媧靈的加入。
「離題了，離題了！你還沒說說，這書庫跟信仰的關係是什麼？別老把重要的話題繞開。」懷時打斷了兩人的寒暄，吵囔著要以太繼續說下去。
而原先發問的陸壓倒是因為師姐媧靈的到來，收起了原先玩鬧的態度，正襟危坐了起來，也在同時以太門下的幾個門生悄悄地靠近。
「我想，以太又再說眾生靈用自身的信仰換取能避過劫數的道，卻不主修自身的道來強大自己而與劫數抗衡的論調了吧。」媧靈聽到了懷時的問題，大致推想了適才諸人討論的事情，便接著回答著。
「但能成道者本來就是鳳毛麟角，何況就算成就一門道理也不一定能領悟規則而逃離這渾沌劫數，大不了避個幾個逆天結束就了不起了，就地成仙之後再轉修信仰還不是一樣？」這時陸壓不解地問著。
「這就是問題了，為什麼不強修自身，讓自己知道的道理成為世界的規則呢？或是像懷時姐讓自身的道理與天地法則相合，讓天道集是自身呢？尋求信仰，以眾生之力渡劫數，存活之後就被打回原形，然後周而復始的爭信仰求活，但信仰就只有那麼多，夠多少人分？而一昧地藉由信仰存在不思進取，最後懂得天地規則的還是我們這十來個人，高處不勝寒呀！」以太感嘆的說著。
而在適才諸人論道的同時，緩緩聚集的八位以太門徒們也都到齊了，其中一個有著東方臉孔的青衣青年就提出了疑問。
「虛靈不才，對於老師所述有所不解，斗膽請問諸位師長。」
「不用拘束，你說。」以太點了點頭示意虛靈盡說無妨。
「老師所說信仰無用，但若無信仰意志脆弱時如何補強？大能得道傳之，而後者習之而信之，再傳其後者這道統不失，且更多人脫於輪迴不是種幸事嗎？而學生仍舊這信仰與這書庫成立又有什麼關聯」虛靈恭敬的像以太請教著。
「虛靈，當有了書庫後進者就不需要以信仰換取道統，並且能從舊有的道統中尋找自己的道，這就是以太想要做的，至於取信傳道的良莠與否，這已經是數十餛飩以來的道統爭執了，我想各人有各人的答案吧。」安婕對著以太八子中他最看好的虛靈仔細地講著成立書庫之因，而在這一番的說明之下虛靈細細聆聽後開始仔細的思考著。
「老師，像那像媧靈、懷時、陸壓他們通了天地法則，還不是一樣受族人崇拜獲取香火，這不是也是在取信仰之力？」桀傲的立羽，無視在場的諸位大能，雖是恭敬的向以太詢問者，卻亦是赤裸裸的質疑著其他位的作為。
懷時聽到原立羽無禮的的問題，雖是眉頭一皺但只像是看到隻螻蟻爬過，無所動作；而媧靈哲是笑著搖頭，似乎在笑著原立羽的不懂事，但這話卻著實的惹火了陸壓，陸壓平常雖然逍遙無拘，似頑童而更勝頑童，但對於長幼有序，尊師重道這些禮節的重視可是出了名的嚴謹，原立羽這一說，像是在火藥桶旁磨了打火石一般，惹得陸壓大怒。
「原立羽，身為晚輩，講話一點禮節都沒有！你師父疼你不教你，我若不教訓教訓你這無禮的後輩，這三千世界眾生還當我陸壓真沒脾氣！」陸壓罵完，手指連彈，五朵顏色各異的火花直往原立羽飛去。
「前輩息怒，立羽不善言辭得罪了前輩，晚輩代為致歉，還望請前輩與諸位長輩莫於介懷。」藏東言一見陸壓彈出五色輪迴火，先是將手上的以太所賜下的大藏典拋出，來位他這不懂事的三師弟擋一擋，更是急忙得向陸壓道歉請罪，希望陸壓能饒恕原立羽的冒犯。
「好了，立羽跟老頭道歉，他們取香火是囤積不是利用，而且有些生靈沒有求道的天分，莫說要渡過渾沌劫數，連天劫不見得都還見的到，這些囤積的香火是用來幫這些生靈度他們生靈劫數，讓他們求一份生活平安。」以太邊說，邊說邊用手輕輕捻住五朵火花，像是這五朵火花是棉花一般的捻住後，往那正在煮著茶水的火爐丟去。
「你們五個呢？還有問題嗎？今天以太要你們來，應該也是聽完後希望你們精進求自身之道，別老是把他當神一樣拜著。如果沒問題就散去吧，我們幾個還跟乙太有點話要聊！」媧靈看著以太的幾位弟子，叮囑著他們要精進自身。
「說你好為人師你還說沒有。」懷時搖著頭笑著。
見弟子們逐漸散去，以太又沏了一次茶，緩緩地跟他身邊的幾位好友說到：「其實這個書庫也算我有一點私心吧，誰知道哪天我們會都避不過渾沌劫數，或是避過了了劫數卻又只剩殘靈，如果我們所知道的道統就這樣的消失，也是件可惜的事。而且那天伏羲跟鴻鈞推算的諸天戰役也許就即將到了，這諸天一亂誰又拿的準天道會怎樣裁判呢？這書庫算是給我這膽小怕事的傢伙，一個心安殘存的地方。」
「唉，這諸天戰役跟三族離亂的預測，確實像是一塊心裡的大石。」媧靈一如往常的悲天憫人的感嘆著。
「是壓，尤其這天道分派的守書人到也奇怪，明明應該事三族均等，但就算加上了散修來講，這分法也奇怪至極呀。」懷時這時提出了對於守書人的疑惑。
「這我到是和媧靈討論了，也許是跟三族離亂有點關係吧。」安婕看了媧靈一眼後，回應了懷時的疑惑。
「難不成！」懷時跟陸壓兩人不約而同的驚呼著。
「好了好了，別老是聊沉重的話題，以太你倒是說說那個偷偷被你保下來的第十三位守書人你打算交給誰？」媧靈看話題快要觸及天道的禁忌前，丟出了另一個震撼的消息。
「什麼？還有第十三位？我怎麼不知道？」這次又嚇了陸壓一跳，但他看了其他幾位平靜的樣子，便知道這事情似乎只有自己毫無所知。
「鴻鈞大哥也知道了？果然瞞不住他，媧靈你今天就是為這回事來的吧！」以太看著媧靈笑著。
「確實是大師兄發現的，他說書庫中還有一點元靈似乎被三股力量壓制住，他能確定的是你的空間之力和懷時的時間之力，那第三股莫測的力量，天底下除了亞特蘭蒂斯的天之嬌女，我也想不到有誰的力量可以讓大師兄無法參透了。」媧靈看著以太、懷時與安婕說著。
「書庫必須要有人監察，以太不會隨時去掌控書庫，總要有人看看有沒有人濫用書庫呀！」懷時毫無罪惡感的玩弄著手上的茶杯，似乎這種瞞天過海的事情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以太微微一笑，看著媧靈的眼睛，從中讀取到了她的諒解後說著：「你們覺得這八個孩子如何？」